幕景 崇山峻岭中一座独立的木小屋。室内,陈设极为简陋,独锅灶台,木墩桌上堆着书籍,墙壁上挂着各类生产工具、、、、、、
时间 夏日的正午,知鸟恬噪。
人物 李真,已辞职的林业厅副厅长,年五十,(简李)
老常,护林员,年七十五,(简常)
丈母,厅长岳母,年七十五(简母)
【母身板硬朗,贵妇人装束,急匆匆忿忿然上场。
母 俗话说的对,家要败出妖怪,家要穷出驴熊。我女婿一定是脑子里灌了屎,他突然辞掉副厅长的职务,偷偷带着读初二的儿子消失了,两月有余音信全无。我思忖这是孔府里堆竹简——大有文章。哼!只许你小子耍阴谋不兴我用计,我虚晃一枪,花了半月时间追踪到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才找到,你看,山腰的小木屋就是。我来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下)
李 (山民衣装,背竹篓)你们别以为我断指辞官是恅子胯下的神棍——傻屌。我哪位浩令妇人的丈母娘,已把我儿宠得成了彻头彻尾的纨袴子弟。你们想想,儿子将要变成危害社会的垃圾,老爸官做得再大,钱积累得再多又有何用我剜肉治疮,带儿躲进深山,非把他磨练成能自食其力,能艰苦生活,能热爱劳动的一公民。(手机响接听)、、、、、你你是妈,什么你到了棚前的山坳里,你你不是乘邮轮旅游去了吗、、、、、、好好,我拴好狼狗,您慢慢儿上来。
(急慌)老常、老常!你赶快出来!救我者老常也。
常 (惊恐出屋)你儿又贩桃子跑啦稳住,稳住,有四条腿的虎子他逃不出如来福的手板心,我去追回来。
李 不是的,我该杀的丈母娘马上赶来了。我俩刚把儿子训上道,她来一搅乎,我俩不是抬着菩萨求雨盼来场沙尘暴——白忙乎了。
常 嘿嘿,我光棍一条,你丈母娘寡妇一个,我们不是刚好牛郎配织女,女婿做大媒。
李 火烧眉毛了你还想占我的便宜快蹶屁股出个臭主意应对,算我求你了。
常 嗨,小菜一碟,我在半山腰学狼嗥虎吼,准吓得她屁滚尿流。
李 她可是城头上的麻雀,你山沟的黄雀要吓唬她,岂不是开小车去撞压土机。
常 哪我就是瞎子见到娘——白眼翻。
李 听说你年轻时是草台班子的台柱子,很会演戏,你赶紧进去把我的服装换上装扮成大学教授,一定孔夫子放屁文气冲天的样、、、、、、
常 我的妈,学堂门我不知朝何方开还装教授你狡猾的丈母娘要是试探我,一定炸胡。
李 哪你就装外国教授,讲外语糊弄她。
常 开什么国际玩笑,岂不是叫老牛学狗叫。
李 我跟你来个外语速成班。你听过小学生身读的bpmf吗
常 哪又怎样
李 你只要把圆毛的扁毛的动物各找一个,再加一个长根的植物三者一拼,首尾加一个拼音。如b兔子山鸡白果树f,这就叫鬼不懂外语,一准蒙住她。
常 这我是跛子妞秧歌——不用学。可我身上的黄皮肤三岁的娃你也骗不过。
李 有了,前天我们煮乌饭,用乌桑果叶榨汁泡糯米的水还留着,你赶紧进屋变成黑种人,不怕骗不住她。
母 (忿忿地出现)李真!你这个哄娘骗老子的,你把你儿子弄到这鬼不生蛋的地方干吗你你犯了虐待子女罪!你立即把我孙子交出来。
李 他正在苗圃锄草,还没到下班的时间。
母 你伸长舌头讲讲,你是不是假借跟他补习外语弄到这里惩罚他他犯罪了吗不就是上学放学小车里不打空调就不乘吗不就是我不该每天给五十元钱他才请人做作业吗不就是吃蟹黄包子不吃皮吗我有的是钱,不花在我唯一的孙子身上难道打水漂你高兴
李 妈,你多虑了。有一位非洲古生物研究博士,在这里复活培植白噩吉时代留在冰存的物种我搭了这趟顺风车。又怕人家说我以权谋私,才掩人耳目悄悄地干活。
母 你的外国博士在何处牵出来我看看。
李 屋里请。不过这位博士相当粗野特别对老年女士,你得有精神准备。
母 哼!中印自为反击战时印度大胡子我尚且不怕,我怕他死了臭我不成。
【二人进屋,见常正襟危坐,西装革履,脖子上竟然系着扎腰的带子,戴色镜在埋头看书。
李 b贾博欺姑妈博士p,这位来者是小军的外婆我的丈母娘。
常 (狂热地拥抱)m母老虎黑老鸹山杨柳f。
母 (惊恐)妈呀!他是鬼还是人,世上有这样紫黑色皮肤的人吗他是拥抱吗简直是耍流氓!猥亵!
李 妈,博士说热烈欢迎你的到来,今晚有你不寂寞。
母 放他娘的屁!黄鼠狼想吃嫩天鹅。
李 妈,请不要介意,他们国家是一夫多妻制,男女界线没我们保守,你若被他、、、、、、我可不负刑事之责,我劝你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母 (旁白)我的妈,我真要是被他强暴了,我不是哑巴叫贼、、、、、、是得速战速决立即撤退。(疑惑)李真,这个博士有些不对经,他怎么系的领带用扎腰的带子
李 他生活在雨林地区,树木高大耸天,一旦爬树就扯下领带当助手。
母 怎么他的语音不同于所有外国佬,总夹着汉语呀
李 妈,你有所不知,考古学家发现亚洲人的祖先是从非洲迁徙过来的,带点汉语是正常的。
妈 他的皮肤又为什么会掉颜色你看我的腮帮子,我的白脖子。
李 (旁白)你这该死的老常,你简直是趁火打劫!演过了露馅了吧,看我怎么搜拾你。
妈,这种肤色的人在非洲被发现不到百年。科学家惊奇地发现这种皮肤会随着汗液排出颜色,这种颜色它能抗拒外界巨毒的浸袭,眼镜蛇咬一口,如同竹桩划破皮。你若不信,你闻闻手上的味道半点汗味没有。
母 (闻后点头)是有一股淡淡的芳草的清香。不能擦掉,起码蚊虫跳蚤半年不敢来騒扰。你既然叫博士来给小军补课外语,为何强迫他下地劳动
李 b 贾博欺姑妈博士p,请你回答他提出的问题。
常 p小灰猫压蛤蟆爬刺怀树f,m长颈鹿踢雁鹅乌丫树p,p骚牯牛喊报春鸟迎春花m。
李 他严厉告诉你,他培养的人才必须是能为他的祖国和人民服务的劳动者,第一课程就是劳动关。
母 (愤怒)放你娘的犟驴子屁!劳动改造我用得着他这黑鬼。劳动个屁,李真,我得立即把孙子带走。
常 b毛狗子爱灰喜鹊笆焦树m,p母蓝猫灰鸽子老春桐b,p猴子玩孔雀老古藤f。
李 他严厉地告诉你,你的行为是违约,要交违约金十万美元,否则国际法庭见。而且扣留你为人质。
母 (旁白)天啦!这真叫干手抓热糍粑,烫得你想甩都甩不掉。看来我得采取迂逥战术。
b贾博欺姑妈博士p,我算你俩狠,你们把小军喊回来我看一眼我立马滚蛋!
常 p豺狗子飞野鸭刺槐树m,b黄皮子戏麻鹅桃树丫f。
李 他说你严重干扰了他的教学计划,马上把你关入他的房间反省。妈,丑话撂在前头,他受外国法律保护,他自控能力极差,一旦要他发起浑来,我可真保护不了你。
母 (旁白)他俩一唱一合必定是想赶走我,这里必定有诈。哼!今日老娘就不走,看你俩能玩出什么花样。
你俩竖耳朵听好,若不让我见到孙子我就死在这里。(坐下)
李 (无可奈何)完啦,完啦!犟牯牛驯得刚刚愿驾套拉犁,经她一闹,不是打谷场上起火——白忙乎了。老常,难道你真得是小车推倒烂泥坑里——没辙了
常 你丈母娘跟孔明上了床,锦囊妙计用船装,我有什么办法。
【突然不远处传来呼喊声、、、、、、冤枉啊——冤枉——
母 (跳起,气急败坏)这是不是我孙子在喊冤吗
李 是他在扛柴回来的路上在路旁歇脚发出的呼喊。
母 好哇!郎郎乾坤之下你俩敢私设冤狱!紫黑鬼你不是要上国际法庭吗到宇宙法庭老娘也要你俩坐大牢!
李 妈,你就是把我俩绑赴刑场吗,也得听个清楚明白,再五花大绑也不迟。
【小军喊声起、、、、、、胆大刁民!你抢夺孩童手中之食,又丧尽天良地溺死他,证据确凿,何冤之有
包青天啦!我冤的是我外婆致使我走上今天这条不归路,我要状告我外婆。
呀呀呀、、、、、、胆大死囚一派胡言!你外婆身为浩令夫人,德高望重,早已作古与她何干
包大人,允囚申述。我自幼父母在外为官,是外婆把我抚养成人。外婆对我小时无以复加地宠爱娇惯,直我到剪髻成人,我尚不知何为冻夏四季,不辨五谷,十年骑师为马,只识天下大(太)平四个字。后来家道衰败,我无半点生存之道,沦为乞丐后,连与人争抢靠门框的能力都丧失。一次饥饿难耐就去抢夺孩童手中之食,孩童慌恐之中跌入水塘,我无缚鸡之力,眼睁睁地、、、、、、
你外婆既使有宠溺之过,但对一个已作古的人你诉控她又有何求
包大人,思前想后,我堂堂五尺之汉,如没有外婆从小的娇宠溺爱,我决不会走上断头台。请包大人恩准我砸毁我外婆的墓碑再赴黄泉!
喔呀呀、、、、、、
母 (不寒而慄)李真,小军他是在操练戏文吗他为何选择这段
李 小军他经过博士的调教,艰苦劳动的磨练,他不知发什么神经,竟然自编自练这个小节目,还说这是他的反悔篇。
母 (悔痛疾首)小狗日的全没有返哺之恩,反指秃子骂和尚。我对他是含辛茹苦,搂在怀里怕热到,含在嘴里怕化了,结果落我到这班下场。这真叫惯狗上灶,惯儿不孝,惯了孙子扒上供桌撒尿。看来我真得是错了一场恶梦啊!醒悟得真叫及时。
常 b斑马赶白鸭大白菜芽m、、、、、、
母 好啦!鬣狗安尾巴——装什么大尾巴狼。你自个照照镜子,流汗的地方,黄鼠狼皮都露出来了,欺娘骗老子的东西。
常 小李,我可上了你的当。我说你丈母娘是王母娘娘莲花池的王八——神鳖,我被她咬住了吧。
李 妈,你别听她挑拨,我真得没骗你,博士叫什么来着
母 b贾博欺姑妈P,(省悟)贾博喔呀呀,我白白捡了个博屎大侄子,哈哈、、、、、、
常 李真,原来你小子拿丈母娘来诱骗我老光蛋,好为你当枪使
李 (拉过一旁)你真叫讨了便宜唱呀调,你吃了我丈母娘的豆腐,还说摁痛了牙。
常 好哇!老婆子,你和女婿不领我的情,反扒我的辈,当心我羁押你。
母 我真诚地感谢你,是你俩一棒子把我从恶梦中打醒,你们不仅跟我孙子补上人生重大一课,也给我补了一课。我得赶紧离开,不骚扰你的教学。
李 妈,你放心,我们会交你一个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好外孙!
母 (打趣)大侄子,别忘了去城里跟我拜年,老姑妈跟你长命线准备得好好的,压岁钱给你装得满满的,包你年年岁岁长得狗头狗脑的。
常 浩令夫人你别得意,十万美元的补课费少一个子我撬你一颗牙。
母 拨屎棒,你端豆腐垫脚——好生等着吧,狗屎会有的!
【三人欣喜地告别。
有根 (甩破袄)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看我的!百十斤的化肥,别人一包压弯了腰,我一手夹一包,展示我熊背虎腰。我定要荒地禾苗青,寒号鸟变苍鹰。懒病不可怕,不怨姨妈怪我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