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微弱的灯光,细细的呻吟,是谁在深夜不眠那轻脆的声音,是谁在深夜心碎
是我们那白发苍苍的父母亲,在深夜捧着照片,细语流泪。是我们那为子女献出一生心血的父母亲,在深夜一次次拨着电话上的数字键,却一次也没有拨出去。那每一个数字,都仿佛在叹息着,也似心碎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夜。
天亮
老妇轻轻地推着床上的老人,“老头子该起了。我得去给孙子做饭去。”
老人借着老妇的劲,撑着腰慢慢地起来,“老婆子,你的身体不好,要不就别去了。冬子家保姆的。”,老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再说,昨天云云拉了肚子,媳妇不让你去了。你要是去了,我怕,我怕,。”
老妇停下了手中了活,抬头望着老人,那布满岁月线的脸,在无声的微笑着,那笑让人感觉,有包容,有苍凉,更多的却是无奈。
老人读懂了老妇的笑,再次叹息。
老妇收恰完东西,出门前,把老人一天的吃食弄好,再把老人捧到椅子上,弄好两个盆子,一个在椅子下面的盆,尿盆。一个桌上,痰盆。还有一些纸巾。
老妇出门了,老人望着那关上了的大门,久久没离开。又一次深深叹息。
下午六点
老人着急地转着椅子,推到门边,嘴里不停的碎语,“这都过了一个小时了,怎么还没有回来“老人着急地在门后打转,不停地拍着门。脸上的表情的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着急。
突然老人停下了所有的动作,表情是那么期翼,又有点恐慌。
老妇手颤抖着拿着钥匙开门,只见她一身疲惫,脸色苍白,那深灰色的衣服,破了一洞,那洞边的碎布,可以隐约可以看见血迹。
老妇一手开着门,一手捂着衣服的破洞。她怕老人看见后担心,同时也知道老人一定在家等她,等着急了。
老妇进门,就看见离门不远的老人,心一暖,忍着痛叫着老人,:“老头子,”
没有说完,电话响了,,老头子推着轮椅,移向电话,刚拿起电话,没说一句话,就听见电话那头,火药味浓重的女人声音传出来,:“妈,我说了不让你看云云,你非要多管闲事。现在好了,云云被车撞伤了。现在好了,你高兴了。孩子不是你的,你不心疼是吗你这当奶奶的,居然看见云云受伤都不管,你是怎么当奶奶地,告诉你,以后少来我家看云云,云云也不会希望有你这个奶奶来看他。你就在家看着那爸就成了。别一天多管闲事,哼。“
老人一声未哼,电话早已经掉在桌上,当他听到孙子被车撞了,就愣了。脑子一片空白。
电话那头挂后,老人听见了一声碗摔碎的声音,转身一看,老妇躺在碎碗边上,那碎破的洞边,开始慢慢淌出了血迹。
老人大叫,“老婆子,“大叫后,老人晕倒了。因为老人手上戴有一个,心跳,呼吸计数器,同时也有卫星定位,直接连接着医院急诊科。当老人心跳和呼吸不正常的时候,计数器在第一时间传送给了医院。
医生快速赶到老人家,用最快的时间,送到了医院,进入急诊室。
同时,老人家门外,来了一男一女。拿出钥匙开门后,叫了一声,爸妈,见无人应,就开始四处寻找,是否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那地上暗红的血迹,那么刺眼,二人却是没有看见一样。
老人在医院慢慢地苏醒过来,嘴里叫着,“老婆子”
医生听到声后,劝着老人,“下午一点多的时候,老太太来了一次医院。好像当时是她孙子要被撞的时候,老太太拉了孙子一把。孙子只是轻微的皮伤。可是老人,撞到了头部还有手。按理说,好好调养就没事。可是现在老太太气血攻心,恐怕,,,,“
医生没有说下去,因为老人现在已经泪流满面。
半小后
医生宣布老妇死亡的消息,老人再次受不了打击,晕倒在医院。
与此同时,老人家的那一男一女,找到了柜子中的房契,还有存折。两人乐呵呵离去。
第二天
老人捧着老妇最后的照片,回到了家中。家里乱糟糟的,他没有在意,只是深深地望着老妇昨天流下的那已经干的血迹。
他知道儿子媳妇来家里寻东西,他也知道他们在找什么,只是再一次叹息。望着家里空空的,没有了老妇的声音,也没有老妇的身影。老人最后重重的叹息,左手抱着老妇的照片,放在胸前。右手拿出几粒药,吞下。坐在轮椅上的老人,嘴角微微上扬,似在微笑,更似在嘲讽。最后老人闭上了眼睛。
与老妇一起,印在了照片上。成了,老人,老妇一生中最后的照片。
一个月后
老人的儿子和儿媳,终于得到了车撞事件的经过。也知道了,老人最后的遗属是把所有的财产都给他们。他们终于知道后悔了。但是当他们到了那个一月未去的爸妈家的时候,他们感受到的是邻居的谴责,还有照片中老人和老妇那苍凉的容颜。
儿子和儿媳对着照片,深深的忏悔。
老人需要的是,生病有人在身旁安慰。
老人需要的是,寂寞的时候儿孙电话问候。
老人需要的是,她的付出得到肯定。
老人需要很多,最最不需要的是,是儿孙面对照片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