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了个妈
(微电影剧本)
【故事梗概】小偷打开防盗门入室行窃,不料室内有人,吓了一跳,想溜,已被老妇人拽住了。老妇人摸摸他的鼻子,摸摸他的嘴,惊喜地认为是她的儿子大伟回来陪她过母亲节了。小偷发现老妇人是个瞎子,便无所顾忌地与她攀谈起来,谈话中得知她的儿子大伟在市里上班,是个单位的科长,忙得已经有半年多没回来看她妈了。小偷看见老人的一根根白发像银丝一样,动了恻隐之心,给老人按摩,老人取出了给儿子剥的瓜子仁让他吃,小偷从未体验过母爱——从记事起,爸妈就整天吵架,后来不得已离了婚,嫌他是个累赘,谁也不想要,他便四处流浪,出入网吧,没了钱就偷窃……现在看见老人这样对他很受感动,特别是快递员送来了儿子大伟寄来的购物卡,得知老人故意装眼瞎的实情后,情愿给老人当儿子……
时间:当代
人物:小偷、老妇人
画外音:看着面前插着花花绿绿广告纸的深蓝色防盗门,小偷很自信地认为打开它无需10秒。果然,默念到8的时候,他已经像入自己家门一样,踏了进去。
(小偷很有成就感地打量宽敞的客厅:家用电器应有尽有,有些还是外国货,这是户殷实的人家。看来今日不虚此行啊。他愉快地向卧室走去,一般贵重物品都会放在那里,这是他的经验。)
(“大伟, 大伟, 是你回来了吗”忽然,从卧室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接着一个老妇人抖抖索索出来,差点和小偷撞个满怀。)
(小偷吓了一跳,想溜,可是他已经被老妇人拽住了,老妇人摸摸他的鼻子,摸摸他的嘴。)
老妇人:(喜悦地)大伟,果然是你,是不是因为今天过节,你特地回家看妈了
小偷:(心声)竟是个瞎眼老太婆,真是天助我也。(他迅速掐算了一下日子)难怪,今天是母亲节啊,看来这老太婆想儿子想疯了。(他从鼻腔里发出声音)嗯。
老妇人:大伟,咱娘俩半年多没见面了,上一次你回家的时候还是过年呢。
小偷:我这不是忙嘛!(心声)看来老太太丝毫没听出我的声音来,根本无需拿腔作调)咱家防盗门上的广告纸,您干吗不拿下来,我还以为您… …不在家呢。
老妇人:妈最近腿疼,两天没出门了。
小偷:(猜测道)骨质疏松症,老年人常容易犯的毛病,那更要下楼多活动活动。您怎么不打电话给我
老妇人:我打了,刚接通,你说,我正开会呢,就挂了电话。妈不怪你,知道你忙,我寻思着今天是母亲节,你该来看妈了吧
小偷:哦,可不,这几天太忙了。(忽然,他看见老人的一根根白发像银丝一样,动了恻隐之心)妈,您坐下,我给您捏捏。老人顺从地坐在沙发上,他捏着老人的足后跟说,我捏的这叫懒筋。(老人大乐。)
画外音:面前的老人,看来孤单凄惶很久了。老人很健谈,谈的最多就是大伟,说起儿子,老人像一具古旧的锈色茶壶瞬间通了灵,整个人都亮起来。于是小偷知道了大伟的情况,大伟在市里上班,现在已经混上单位的科长了,整天忙得像一辆行驶在高速公路上的汽车,很难停歇。
(老人絮絮叨叨地说着,走进卧室,拿了个收纳盒出来。)
老妇人:大伟,来,这是妈给你准备的。
小偷:什么东西啊
老妇人:你从小就爱吃瓜子,这不,妈没事干,把瓜子皮都给你剥去了……
(望着剥光皮的一盒子瓜子仁,小偷的眼前浮现出老人家为儿子一颗一颗剥瓜子的情景……)
老妇人:大伟,你怎么不吃啊吃吧,趁你回来,妈给你包饺子去!
小偷:(从回忆中醒悟过来)不,别忙乎了,我……该走了……
老妇人:就回来这么一会儿
小偷:我还忙着呢!(这时,有人敲门,他很心虚地瞄着门口。)
老妇人:(安慰似地)你去开门看看是谁。
小偷:嗯。(他应着,从猫眼里,看见是快递员,放下心来)妈,您的快递。老妇人:你帮我收了吧。
(快递员走后,小偷把包裹递给老人。老人一层层打开,是一张购物卡和一张纸条。老人把购物卡放在一边,取出眼镜戴上。)
老妇人:(念那张纸条)妈,我实在太忙,不能陪您回家过节了, 特让快递员送上一张购物卡,您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吧!大伟敬上。
(读的过程中,小偷像被施了魔法定在那里,一动也不会动。)
老妇人:(读完,用温和的目光看着小偷)对不起,阿姨不是有意要骗你的,我实在是太闷了,很想找个人陪着说会儿话,我若不装眼瞎,你怎么会留下呢你都看见了,我生的不是儿子,生的是一张购物卡啊!
小偷:可您明明知道我是小偷,为啥还像对自己儿子一样对我呢
老妇人:阿姨知道你这么做,一定有你的难处,一个人除非万不得已,谁愿意做小偷呢(说着,她把那张购物卡放进小偷的手里)大伟让我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我有退休工资,什么都不缺,就缺有人陪我说说话,谢谢你,小伙子,不管你是谁,我只知道节日里,是你陪着我度过了一个开心的下午。
小偷:(动情地)妈!
老妇人:(不解地)你怎么还叫我妈
小偷:您就是我妈!比我亲妈对我还好的妈!
老妇人:你亲妈,她……
小偷:从我记事起,爸妈就整天吵架,后来不得已离了婚,嫌我是个累赘,谁也不想要……我是靠吃千家饭长大的,四处流浪,出入网吧,没了钱就偷窃……
(随着小偷含泪的叙述,插叙有关镜头……)
老妇人:(听完小偷的叙述,不禁泪流满面)可怜的孩子啊,你受苦了!
小偷:妈!(一头扑进老妇人怀里哭泣着,过了会儿抬起头)多少年了,我看到的都是白眼,听到的都是恶语,遭受的都是羞辱……难得您老还把我当人看啊!您老如不嫌弃,就真的让我给您当儿子吧!
老妇人:(抚摸着小偷的头)不嫌弃、不嫌弃,儿啊,你缺什么就说,咱家里什么都有,再也别干那不光彩的营生了……
小偷:妈!(叩头)我发誓:一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说着,把购物卡还给老人)这卡您拿着,大伟哥工作忙,我会代他尽孝的。妈,我会陪您聊天,带您到外面去遛弯儿,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我给您做,绝不会再让您老一个人孤单寂寞下去了。
老妇人:好啊!(风趣地)孩子,你这不是偷了个妈吗呵呵……
小偷:我愿意!
推出片名:偷了个妈
(剧终)
——根据孙艳梅小小说《小偷》改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