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香楼的故事--《敌巢探秘》下
13、鼎香楼
鸡叫天明。
水根宝禄全福仨人按照单子上的东西,分头采购去了,留孙友福一人看门。
14、大街上
刚拐过一个路口,水根迎面撞上了小石头,都像是吓了一跳。
小石头:哎呀!你这大掌柜的,这是要去哪啊
水根:去哪要告诉你吗
小石头:不用,我不想听。
水根:嘿,你这孩子,想听我还不说呢。自己玩吧啊,我还有事呢。
水根往前走,小石头跟着。
小石头(喊):欸欸!你有事,我也有事,咱们谈谈谈谈!
水根(一听,停下来,左右看看):咱们谈谈有啥好谈的怎么谈
小石头:你们怎么关门停业了,黄啦
水根:哎你这小孩怎么。。。
小石头(迅速打断,压低声音):昨天晚上,白翻译得到情报,他们要请的这个客人,很可能带着重要情报要传达给野尻,我们就要想办法弄到手。他和石队长商量了个计策,等那天晚上,想法灌醉敌人,白翻译协助我们去司令部偷过来。这只是个初步计划,需要有人配合。要求你去城东,二十里铺姚记饭馆,那也是我们的交通站,找姓姚的掌柜的,一定要想办法安排他在请客当日,留在你们店里,他和白翻译单独联系。你们互相配合,尽力完成这次任务。记住,安全第一,行动第二,宁可失败,也决不暴露身份!我传达完了。
水根(若有沉思):这样吧,你今天下午到店里找我,理由你自己编。我要没回来就等我,拖到晚上,就该戒严了。到时你就能赖在我那儿,有事咱们好商量着来。
小石头:什么叫赖在你那儿那我得多不要脸。
水根:小毛孩子要什么脸好了,就这么定了,我得走了,你小心啊。
水根大步的走着,一路上,他感觉这次任务,给了他从未有过的压力,不由得紧张起来。
15、鼎香楼门口
中午有客人打听吃饭,孙友福十分不好意思的打发了人家,陪着笑脸。后来干脆又写了一个牌子立在了门口,告知鼎香楼要停业两天。
16、鼎香楼
到了下午,全福和宝禄先后回来了,大大小小的筐子都装满了。
临近傍晚,水根也回来了,也是满载而归。不过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姚掌柜。
孙友福:水根,这人谁呀
水根:这是城东二十里铺姚记饭馆,姚掌柜的,我特意请来的的大厨。姚掌柜,这是我们掌柜的,孙友福。
姚长贵:孙掌柜,幸会幸会。
孙友福:幸会幸会。你这。。。
水根:掌柜的,先东西归置归置,完了我再给你细说。
孙友福含糊着答应着。
水根让姚掌柜先在大堂坐着歇会,喝茶消消汗,然后和孙友福搬东西到了后厨。
孙友福(扯着水根避开宝禄全福)怎么回事啊这是
水根:掌柜的,是这么回事。我今儿个不是出城采买吗,忽然就想起来这城东二十里铺有一个馆子,人家有拿手的招牌菜,都说是咱们安邱地区独一份,吃的都说好,我想着去看看,能不能学两手。到了那一问,人家根本就不教,不外传!我就想请他过来,可人家不愿意来,说忙不开。我就好说歹说,答应他双份工钱,才来的。
孙友福:双份!多少钱哪
水根:其实也不多,就。。。一块大洋。
孙友福:一块大洋!谁给你的权利呀!
水根:掌柜的!这请客,人家点着要最好的,咱们这拿得出手的拢共就这么几样,想添新鲜的,可没人会做呀。到时候吃完了野尻太君一看,好嘛,就这菜值一百大洋到时候一生气,那一半不给了,咱不就赔的更大了吗
孙友福:呵,伺候小鬼子你倒是真上心啊!什么时候你能把这正经心思用在咱们人身上,也省的外面到处有人戳脊梁骨骂咱们!
水根:哎呀,我跟你说不明白!
孙友福:理亏了不是
水根:不管怎么说,人已经来了,总不能轰人家走吧,再说我已经给了定钱了。
孙友福:那他岂不是要在这好几天吗
水根:就一两天,咱们这请完客人家就回去。
孙友福:行吧!你说了算啦,看来我这掌柜的已经被夺权了。
水根:这多难听啊!您永远是掌柜的,我们永远听您的!好啦,您过去招呼招呼人家
孙友福:嗯
水根:人是咱们请的,又是个掌柜的。我去不合适,不够格啊。
孙友福:我呢
水根:您是掌柜的呀!
孙友福:就是!
说着掸了掸衣服,昂着头,端了盘西瓜,出去了。
到了前面,孙友福和姚掌柜互相客气着问候着恭维着,互相交换着信息。
多大岁数了家里几口人老家哪里的干了多少年生意好做不
孙友福和姚掌柜欢乐的说着,两人的坐的距离越来越近。
孙友福:哎呀,姚掌柜,都不容易啊,咱们都将就活着吧,慢慢熬着吧,终有那么一天会赶走小鬼子的,盼着吧。
姚掌柜:盼着吧,应该不远啦。
孙友福:对了,今晚刚好有桌客人,姚掌柜,你可得,亮亮你的手艺啦!
姚掌柜:那我,也要尝尝你们的手艺。
孙友福:行!没问题!走,咱这就后厨看看
姚掌柜:看看!走!
二人去了后厨。
水根来到大堂,往门外望着。果然,小石头兴冲冲地进来了。
小石头:不是黄了吗怎么还开着门
水根: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损哪,你们家黄了我们也黄不了!
小石头:拿我们家比你这人这么小气。
水根:说吧,你干什么来了
小石头(含糊着):是啊,我。。。干什么来了
水根哈哈笑着,让他坐边上等着。
转眼,白翻译和黄金标溜溜达达进来了。
水根(迎上去):呦,白翻译,黄队长,今儿个可准时,看来不忙啊。
黄金标:怎么不忙哪天不忙那是他们!
水根:就是,要不怎么是队长呢!
黄金标(看到了小石头):欸他怎么在这儿怎么来的
小石头闪着双眼,懵懵地。
水根:他怎么就不能在这他。。。走来的呀。
黄金标:咳,我是问他什么时候来的,现在外面开始戒严啦!
水根:呦!什么时候戒的
黄金标:就现在,我来的时候。
水根:那这小子。。。回不去啦
黄金标:他住哪儿啊
小石头:东关老井那儿。
黄金标:回不去了!那隔壁就是车站,现在戒的死死的。搁这住一晚,不对,是住两晚上吧。
水根(假装急了):两晚上这。。。他在这得多乱啊!
小石头(笑了):我乖着呢,不会给你们添乱。我还能帮你们干活呢!
水根:那也顶不了你这两天的饭钱,和住店钱。
白翻译(看不惯了,敲着桌子):水根,你这话要是从孙掌柜嘴里说出来,我一点也不奇怪,可是你这么一说,味就不对了,怎么,你也财迷啦
水根:我。。。这。。。
小石头:就是,住这两天还耽误我卖烟呢,我找谁说理去
白翻译:嘿,孩子孩子!耽误不了你,尽你盒里所有的好烟,我都买了。拿我瞧瞧。
小石头高兴坏了,连忙把烟盒递了过去。
白翻译和黄金标一起搜寻着。一会儿的,每人各七八包,揣兜里了。
白翻译:小石头,算算多少钱,找他要。
一指水根。
水根:我们给结账
黄金标:不你们给谁给呀这都算请客的费用,含一块儿了。几十个大洋都得着了,还扣这点小钱。
水根:不是,黄队长,这拢共十多盒哪,还有他这两天住店吃饭。。。
黄金标:不冲别的!就冲他是一中国人,你帮帮他怎么了
水根:中国人这么多,我帮的过来吗
黄金标:嘿!还说不过你了,你要这样,那我今晚上可要加菜啦啊!
白翻译(起身就往外走):我这就再找俩人儿去!
水根(慌了,张手门口拦着):哎别别别!白翻译,黄队长,这钱我们肯定给,肯定给,您放心。
黄队长:这就对了!这年头,中国人他就得向着中国人!欸!
俩人得意着,先后进了雅间,黄金标还回头催着该上菜了。
厨房里,宝禄和姚掌柜相互交流着,各自大名鼎鼎,如雷贯耳。
宝禄做了几个菜,都是黄金标白翻译他们的,葱烧蹄筋,酱汁驴心,蒜泥双肝,火爆双腰。姚掌柜最夸赞的,当然是鼎香楼的招牌菜—秘制酱驴肉。接着姚掌柜也做了两个菜,但都是宝禄他们听说过没见过的。
一个是把整块豆腐滚水里烫了,码在盘里,打寸花刀,盖上蒜末,淋上酱油,加了一调羹辣酱,姚掌柜自带的,一个小陶罐装着。最后,浇上热油,哗,鲜香扑鼻。
另一个是,热油,有一份酱料爆香,加入寸段韭苔,大火翻炒数十秒,出锅。
两个简简单单,却又十分新奇的小菜,白嫩鲜红翠绿鲜亮,真的好看。鼎香楼的百姓们围着这俩菜,看着,闻着,尝着,夸着,姚掌柜得意极了。
宝禄:我看出来了,菜简单,做法简单,关键在这调料上头。是不是姚掌柜的
孙友福:这还是手艺的问题,不会做就不会做,好好跟人家学学,不丢人。
姚掌柜刚想说话,宝禄又抢了过来。
宝禄:姚掌柜的,你说是不是
姚掌柜:杨师傅说的没错,这做法都差不了多少,关键在这调料上了。
姚掌柜(指着一罐辣酱):这是一南方朋友教给我做的,做法跟咱们这儿完全不一样。
姚掌柜(对着另一罐):这个,是一朋友山东带过来的,咱们这儿根本就没有,稀罕物吧。
水根动了心思,两个菜各拨了一半,盘子装了,要端走。
孙友福:哎!怎么个意思
水根:送点给白翻译尝尝啊。
孙友福:为什么呀
水根:这菜又好吃又好做,还便宜,让他们把把关,看行不行,行的话,就备上这两个。
孙友福:嗯,这样啊,不用问,肯定同意!
水根:我问问去。
17、雅间
水根端了菜到了雅间。
黄金标(乐了):呦!怎么个意思还有菜呢今儿个可不少啊!
水根:二位,你们可是来着了。我们啊,刚请了一位大师傅,这是他的手艺,你们尝尝。
白翻译:这都什么呀豆腐
俩人好奇地奔这俩菜下了筷子。
黄金标:嗯!不错!好吃好吃!
白翻译:还真就不一样!不是一般的好吃,就这手艺,保定都找不一位来!你们这大师傅是请对人了!
水根:你们看,这俩菜明天能用上不
白翻译:没问题,上!而且要放在最后上,好菜压轴嘛,就跟今天似的。
黄金标:这么的高人,哪儿请的
水根:不远,就在咱们城东,二十里铺,人家本来就是开馆子的。
白翻译:二十里铺哪家啊
水根:姚记饭馆,姚掌柜的。
白翻译:他啊
差点呛着,放下酒杯。
黄金标:怎么,你认识
白翻译瞬间明白了,于是镇定下来,故弄玄虚的敲着桌子。
白翻译:这么有名的馆子,你都没吃过
黄金标:别说吃过,听都没听过!城东!二十里铺!那儿让八路掐的死死的,提起那个地方,皇军都哆嗦!哎这人不会也是八路吧
白翻译:你可拉到吧!见谁都像八路,八路有什么可怕的这人什么样儿
水根:五十多岁,不高,有点胖,特老实,就一普通人。
白翻译:我还是想见见。
说着像是起身,又快速坐下了,换了个姿势。
白翻译:你去把他叫过来。
黄金标:一个厨子有什么可见的。
白翻译:我打听打听这菜,嘱咐嘱咐他。
水根去了,很快领姚掌柜进来了。
水根给他介绍着,姚掌柜点头笑脸迎合着。
白翻译(对暗号):你就是城东三十里铺姚掌柜
姚掌柜(对暗号):二十里,您多了十里!
白翻译(对暗号):哦对,二十里。听说你那里熏肉做的不错
姚掌柜(对暗号):我拿手的是酥肉。
这暗号就对上了。
白翻译:姚掌柜,他们能请到你这么个高人,可不容易。你这拿手的,不止就这么两个吧明天请客,你压箱底的,招牌的,拿出来亮亮,给他们瞧瞧。
黄金标在一边调侃着,姚掌柜唯唯诺诺,水根一边陪着笑脸。
这时,外面咚咚跑进一人来,是刘副官。
黄金标:人到啦
刘副官:到了,野尻太君亲自接走了,啥问题没有。
刘副官坐下抄起筷子就吃。
白翻译一摆手,水根和姚掌柜出去了。
白翻译:来了几个
刘副官:我们离着太远,看不清,最少三四个吧。
白翻译:就这么两个人
黄金标:你想要多少十几个来一个排
白翻译:你这不是抬杠吗
黄金标:这有什么好抬的你不是嫌少吗
白翻译:我嫌少他妈一个不来才好呢!
黄金标:一个不来一个不来就你,能吃上这么好的东西喝上这么好的酒白得这大洋
手里的筷子冲着一桌子酒菜比划着。
白翻译发现黄金标说漏了,眼神瞪了瞪他,又瞅了瞅刘副官。黄金标明白过来了,停了手里的筷子,眼珠转向刘副官。
刘副官低着头,双手掐着一小骨头,用牙扯着,正跟它较劲呢,好像听到了什么,停下了,抬头看着俩人。
白黄刘仨人相互传递着眼神,一时无语。
片刻。
黄金标:看什么看倒酒去!
刘副官识相的,放下骨头,抓起酒壶,水根!水根!的出去了。
白翻译(埋怨地指着):你这人,没脑子。
黄金标:怕什么呀!他听不明白!
白翻译:就你不明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说话小心说话小心,就是记不住。你这脑子,驴脑子!
黄金标:听着又怎样他敢!
这三人依旧是喝到半夜,都是醉醺醺又十分满足的样子。
送走了他们,鼎香楼里的主人们,也是欢乐了好久,两个掌柜的天南地北前世今生古今中外的交流的热火朝天,皆叹相见恨晚生不逢时,宝禄攥着全福的手腕子教他喝酒品酒,几杯下肚后全福由哆哆嗦嗦战战兢兢变成了英勇无比义愤填膺的抗日勇士,不断的保证坚决跟随宝禄上阵杀敌。还清醒着的水根和小石头就轻松多了,悄悄地交换着情报,仔细琢磨着明天的行动细节,小石头边听边吃,吃的比听的多。
一阵阵轰隆隆的雷声,干旱燥热许久的冀中平原,终于迎来了一场大雨。伴着湿润清凉的微风,鼎香楼忙忙碌碌的一天,结束了。
18、鼎香楼
画外音:鸡勾勾儿~!
云收雨散,红日晴空,又是一个明朗天。
鼎香楼的人们早早的开始忙活了起来。宝禄全福后厨做着早饭,水根友福还有小石头,收拾雅间里昨夜的残局。姚掌柜要插手帮忙,孙友福怎么都不让,说他就等着吃饭就行。都一切都收拾利落了,早饭也做好了,摆在了桌上。
一家人围在一起,吃着聊着。
姚掌柜:孙掌柜,你们早上都吃这个啊
孙友福: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姚掌柜:这又是火烧又是肉,还有粥,菜的,不是一般店铺能吃得起的,不愧是百年老店啊。
宝禄:哈哈,姚掌柜,这不是您来了吗,我们掌柜的才大方这么回,我们也跟您沾沾光。
孙友福:是啊,您是我们的客人吗,大老远的好容易来一回,能让您吃窝头吗不得紧着往好了吃么,还怕您吃不惯这窝头呢。
姚掌柜:孙掌柜,这大可不必,都是穷苦人出身,这窝头要吃不惯,逆天的罪过呀!
孙友福:姚掌柜的,你看,我就这么一说,您别当真啊。
姚掌柜:哈哈,没有没有,知道您是说笑呢,你这是好心,明白着呢。
宝禄:姚掌柜,您不知道,咱们上一回早上吃火烧,还是过年那会儿,是吧师哥
孙友福:我还饿着你啦
所有人都笑了。
这时,外面有人咣咣砸门。
大家一楞,水根赶紧起身开门。
水根:这谁呀
孙友福:肯定不是好人!
门开了,是贾贵,就他自己。
水根:贾队长,这么早。
贾贵:这还早,是你们开门晚了。
说着就往里进。
水根:您这是。。。吃饭来了
贾贵:是啊,这不正赶上了吗。
水根:我们贴了告示了,这几天不对外做生意了,您没看着啊
贾贵:我认字吗
贾贵(一打眼瞧上了姚掌柜):生脸,这位谁呀
水根:这不是要伺候野尻太君请客嘛,我们特地请的一位大厨,为的是让你们吃的更好不是吗
贾贵:什么我们,那是他们!
水根:哦!请客里没你为什么呀
贾贵:少特么废话,我问你,这人谁,哪来的,叫什么
孙友福(抢着):这是我们从保定请来的,是野尻太君亲自批准的,叫什么,不知道,你问野尻太君去!
贾贵一看这架势,东西是吃不着了。
贾贵(扇子一比划):行,我这就问去!
悻悻地走了。
宝禄:嘿!你可真敢说呀!
水根:掌柜的,他真要去问,怎么办
孙友福:他敢!不是我瞧不起他,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进宪兵队的大门!再说了,那还有白翻译和黄队长呢,他们白吃咱那么多好东西啦!
大家伙欢乐地吃完了这顿饭。
19、黑藤办公室
贾贵:报告!
没等回应,贾贵就进来了。黑藤剔着牙,倒了杯水,喝着。
贾贵:太君,您这是。。。吃过饭了
黑藤看了他一眼,没回答。
贾贵:吃的什么呀
黑藤:好吃的,你想不到的好吃的。
贾贵:都,都有什么呀
黑藤放下杯子,脱了外衣,拿了扇子,倚在椅子上。
黑藤:有什么新情报吗
贾贵(忍着咕噜的肚子):鼎香楼今儿个来了个新人,不对,有可能是昨天就来了。
黑藤:什么样的人
贾贵:一个男人,四五十岁,胖,黑脸。
黑藤:调查了吗
贾贵:干嘛还调查呀!我直接问,说,什么人,干什么来了
黑藤:他怎么说的
贾贵:他没理我。
黑藤:哦敢不理你为什么
贾贵:人家正忙着吃饭呢!
黑藤:那就有可能八路的干活。
贾贵:我也这么想的,就向水根打听打听,他可是向着咱们的。
黑藤:哼哼!这个蔡水根,他不是向着你们,他是狡猾狡猾的。他怎么说的
贾贵:他说啊,这个人,是他们奉了野尻太君的命令,特意从保定,请来的一厨子,还是一大厨子!做的菜老好吃了,没他不会做的,还会你们外国菜。他来就是给野尻太君今天晚上加菜的。
黑藤:你以前见过这个人没有
贾贵:没有,绝对生脸!
黑藤:说话哪里口音
贾贵:没说,人家正吃着呢。
黑藤:长相有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
贾贵:没抬头,人家正吃着呢。
黑藤:他看到你有没有紧张的表现
贾贵:他没看,人家正吃着呢。
黑藤:混蛋!你都查了些啥!
贾贵:他们早饭里有火烧有肉。
黑藤:滚~~~!
20、鼎香楼
黄金标领了两个兵来了。到了门口,安排他们门口一边一个,站岗。
黄金标进门找着孙友福,给他下命令。
黄金标:一会儿,日本来的那个厨师要过来看看,你们好好的准备准备,该收拾的收拾,该擦的擦,别让人看出笑话了,听见没
孙友福:这有什么可准备,收拾的他们来看什么呀
黄金标:看什么什么都看!这儿,这儿,还那儿,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该扔的扔,该藏的藏。还有这个帘子,都什么色儿了,什么味儿了,赶紧摘了洗洗。有新的吗换!还有这筷子,怎么用啊换啊!地上这坑,弄东西堵上,要么填平喽。这门,好好擦擦,看这把手,都他妈包了浆了,恶心不厨房我就不看了,没工夫,你们自己弄吧,反正怎么顺眼怎么来,看着舒服就行,我得走了。赶紧的啊!
孙友福水根跟着黄金标没头苍蝇般转来转去,一句话都不敢说。
黄金标急匆匆地出门走了。
孙友福水根都没缓过来。
果然,临近中午了,白翻译带队,一大帮人西里呼噜进来了。
两个日本人,其中穿便装的是厨子,他着重看了厨房和灶台,还问了各材料的性状,捏了捏颠了颠看了看尝了尝,还问了宝禄几各问题,宝禄紧张地傻笑着让白翻译帮着给糊弄过去了。
黄金标的几个兵抬了几个大箱子,放在院子里,里面装的是些碟子盘子碗啊什么的,都是宝禄他们没见过的形状和花纹。他们又重点的看了那间日本房,指指点点比比划划,白翻译不断的点着头跟孙友福翻译着。好容易挨着这帮人离开了,鼎香楼的人们都长长出了一口气。
一切,只等夜宴开始。
21、鼎香楼
终于,在太阳西下的时候,由白翻译带队的一行奇形怪状们,乐呵呵地进入了鼎香楼。
所有的日本人都穿着他们的服装,野尻夫人也是打扮的精致。
他们单独进了日本房,其中一个年轻人,个子不高,瘦瘦的,戴眼镜,稍白,应该就是那位少爷,野尻对他很是客气,他们也是很亲热。
宴席开始,鼎香楼做的每道菜,只要是送日本房的,都是分了六份,小盘盛着,每人桌上一份。他们喝着自带的日本酒,吃了几道菜后,只有那位少爷好像不太喜欢。
雅间里,白翻译黄金标和保定来的随行保镖,六七个人一桌。
另外一桌在大堂,是刘副官何副官夏队长林队长陈队长杨队长张队长七八个人。
开始还都很客气,各个斯斯文文的,贪婪过几杯之后,情绪高涨,说话动作可都放开了,吵的白翻译出来呵斥了好几回。
22、大街上
屋里热闹,屋外也不寂寞。
隔着一条街,有几个身影在晃悠,是贾贵他们几个。望着灯火通明的鼎香楼,他们是边骂边挠墙。
贾贵:吃,吃,吃!就他妈会吃,小心吃多了撑死!
老六:也不怕噎着。听!还他妈划拳,气人不!
老九:还他妈在咱们上风头,有点味全都飘过来了,我闻了半天,都是我爱吃的,妈的。
老六:不对,有新菜,以前没闻过。
贾贵:菜老子不在乎,就是这酒,呵!肯定是那好酒,尝都没尝过,吧吧。。。
贾贵吧唧着嘴,口水往肚里咽。
老六:我不管,我明天开始请假,病了。黑藤太君要问怎么病了,你就说是饿的,连饿带气。
老九:你那是馋的。
贾贵:都是汉奸,还分三六九等,凭什么
老六:就是,拿我们汉奸不当人,凭什么
老九:凭什么
他们边发着牢骚边原地转悠着,地上的小石头什么的都给踢干净了,气的。
看这情绪,再有一回估计他们都得起义喽。
23、鼎香楼
黄金标(看着白翻译):哎,我说,今天这么好的酒这么好的菜,你怎么不喝呀
白翻译(心事重重,糊弄着他):这几天,咱们一直就这么喝,肚子呀真有点不得劲,今天就搂着点,你能喝你就多喝点,甭管我了。
嘴上这么说,眼睛却直勾勾盯着酒壶,馋坏了。
黄金标:那好嘞,你不能喝就多吃点,我替你喝。
好几个小喽啰过来给白翻译敬酒,都让黄金标给挡下了,七嘴八舌的打着酒官司,白翻译边上看着乐。
24、后厨
轮到日本厨师下场了,他要给野尻做几个家乡菜。白翻译过来指挥宝禄他们拿东拿西,这大师傅闻闻这个尝尝那个,不慌不忙的摆弄着各式刀具。一堆中国人边上看着。
一道生鱼片,分六份,一道豆腐,分六份,一道牛肉卷,分六份,一道腌鱼肚,分六份,每份都是三四个盘子碟子碗的,很快的,做完了,端走。
宝禄看的直皱眉头。
宝禄(瞪着眼):就这简单,完啦
白翻译:是啊,日本菜就是这么做的。
宝禄:他没做啊,还都生着呢!
白翻译:人家就这吃法,原汁原味的。
孙友福:他就不怕吃窜喽
白翻译:这日本人啊,跟咱们,估计不太一样,或许,人家早习惯了。
孙友福:就是,窜习惯了。
白翻译:哎哎哎!恶心啦!这正好酒好菜呢!
宝禄:你看这盘子碟子碗的这全乎,菜没多少,铺的摊子可不小。他们吃的是份饭啊
水根:哎你们看清没虽说他这菜是生的,可量不多,也就一口,再蘸上他那料,估计也能解毒。
宝禄:什么解毒,不就是酱油么。
姚掌柜:不光是酱油,我看了,有他自己带的东西。
白翻译:对了姚掌柜,你那俩菜上了吗
姚掌柜:还没呢。
白翻译:那还等什么,上啊!
姚掌柜:好,我马上就做。
白翻译:姚掌柜,您这豆腐,能不能多做点,我这弟兄们也想尝尝。
姚掌柜:行,没问题。这豆腐还有一大盆呢。
动作麻利手法快,眨眼的功夫两个菜就做得了。也是每道菜分了六份,端了进去。
宝禄和姚掌柜又前前后后做了各自拿手的十几道菜,水根手忙脚乱的往日本房里送,大堂里则是全幅和小石头负责了。
25、大堂
一个多小时后,夜宴到了尾声,日本房里的人先结束了,野尻让夫人搀着,眼里还含着泪水,黑藤脸色也很难看。那个少爷虽有醉意,但步伐尚稳。那位大师傅到厨房给宝禄他们鞠躬道谢,嘴里一个劲的多,鼎香楼的人们只会傻笑着点着头。
白翻译门口送走了这帮人,回到后厨。
白翻译:姚掌柜,你今儿弄的那两个菜,绝了!尤其是那个豆腐,野尻太君直夸好吃,直接把日本大师傅做的,比没了。刚才跟我说,让你再给他多做一份,待会送去。
姚掌柜答应着做去了。
白翻译(对孙友福):待会那个酒,装两瓶,一块带走。
孙友福:两瓶,带走
白翻译:是啊,有问题吗
孙友福:问题有,不大。
白翻译:什么问题
孙友福:就是,那个酒,不多了,不知道还够不够两瓶
白翻译:啊两大坛子,没了
孙友福:反正我刚才看,见底了。
白翻译:都谁喝的,这么快
孙友福:你们呗!这几天,你们连喝带拿带送的,再大的坛子也架不住这么造啊。
白翻译:一坛三十多斤小四十斤,这七八十斤就没啦
孙友福:不信我给你算算啊。你们每天三四个人,一天两顿,五斤不多吧。连着三天就是十五斤,外带着送人就十来瓶,你们还自己拿回去的呢,这一坛就没了。今天晚上虽说就两桌喝,可人多呀,都是酒鬼级别的,没有少于一斤的量,十五六个人二十斤,不多吧。然后,然后就没了。
白翻译:一坛,二十斤,没了
孙友福:那我们,还得,是吧,这几天也,尝了尝,那黄队长说好了的。
白翻译:嘿!这小子大方,你们也实诚,让喝就往死了喝呀
孙友福还想解释,白翻译转身奔了雅间了。
26、雅间
雅间里,还有几个赖着没走的,端着酒杯,正跟黄金标山盟海誓表忠心呢。
白翻译(吼):嗨!干什么呢!都什么时候了,还喝!走走!都走!
吓的那几个声都没敢出,赶紧喝两口,放下杯子连滚带爬撤退了,留下黄金标一脸疑惑。
白翻译:我说你可真行,喝起来没命,见了就你比见了。。。
黄金标(眼神迷离望着他):你小子有前途,跟我好好干,明年我就能让你生个,儿子!嘿嘿嘿!
白翻译也不知怎么怼他,甩了一句没人管你,回后厨了。
27、后厨
也快,姚掌柜菜做好了,找了食盒装了,递给白翻译。
白翻译:给我干嘛你得跟我去!
水根抢过来了,那怎么行,人家是我们请的,客人,怎么能让客人外面送饭呢
白翻译:这就不明白了吧这菜送到了,万一野尻太君问:这菜里都有什么呀,怎么做的呀,多大火呀,炒多长时间呀,你怎说
水根:野尻太君,他能问这个
白翻译:这你就不了解了,虽然说野尻太君他这人时常迷迷糊糊的,但他对吃可讲究着呢,好研究,有琢磨劲,要不能那么胖吗
水根:是啊要这么说,还真得麻烦姚掌柜,您亲自送了,我们说不明白呀。
白翻译(把食盒送姚掌柜手里):就得你这大拿去了才能说清楚,走吧。
姚掌柜:等一下,我摘了围裙,收拾一下。
白翻译:不用,没人在意这个,这就挺好,有那个范儿。
28、大街
二人出了门,白前姚后。
白翻译:姚掌柜,您。。。家里挺好的啊
姚掌柜:啊,挺好。白翻译,您。。。也挺好的
白翻译:都好都好。
显然他们都有点紧张。
拐了弯,快进司令部大门了。
白翻译:低头啊,哪儿也不要看,有我呢。
近了门前的哨兵,白翻译三言两语的就打发了。
29、警备司令部
过了门,然后左拐右拐,进了一个院子,来到一间屋门前,让姚掌柜站这等着,自己绕后院去了。
月光下,姚掌柜只身一人,提着食盒站在宪兵司令部门前。
墙角处,有响虫鸣着,偶尔伴有一两声远处的狗叫。
闷热的天气,加上紧张的心情,姚掌柜脸上不断的冒着汗,他不停的舞着双袖擦着汗水,心跳明显加速了。只几分钟的时间,感觉却像天快亮了。
突然,身后一亮,接着咔哒一声响动,姚掌柜迅速转过身去,原来白翻译在屋里开了灯开了门。姚掌柜略有惊恐的眼神,满头的大汗。
白翻译(像是安慰般地):怎么吓着了。
姚掌柜:没有,不是,没事。
姚掌柜进了屋,放下食盒,白翻译把食盒从地上重新放到了桌子上。
白翻译:你先坐会,别紧张,别害怕,就当自己家一样。我后屋去会,你看着点啊。
姚掌柜看着他进了后屋,自己在椅子上坐着,可又觉得不舒服,站了起来。
明亮的灯光,格外地刺眼,又更映衬着室外的黑暗。不由自主地走到门口,隔着玻璃向外左右看着。玻璃上映着自己的映像,听到自己的呼吸声,马上后退了一步,又坐到了椅子上,擦着汗,深呼吸几口,身子靠后倚着,搭着二郎腿,保持镇定。
姚掌柜抿着嘴,他感觉到口渴,意识中自己正抓住一个硕大的杯子,清凉可口的茶水,大口大口地灌着。慢慢地,他觉得不那么热了,汗水也不冒了,周围安静了许多,都能听到墙上挂钟的嗒嗒声。干脆,他闭上了眼睛,迅速袭来的困意,让他只想睡觉,别无他念。
白翻译来的后屋,看着几个文件柜,不知从哪下手。
一排溜三个柜子,每个又分上下四个小柜。
试着开了几个柜门,有两个锁了,钥匙不在这里。
没锁的没有发现新文件。
他回想那天夜里喝酒,吉田说的是一个文件袋,装着一封信和几张纸。
索性他从上到下挨着开着柜子,打不开的先不管。
就在第二个柜子中间小柜,没锁,里面有个相像中的文件袋,封口开了,不厚,薄。
拿起来,正面只有野尻正川四个字,这是私信,就是它了!
打开纸袋,里面是一封信,和三四张纸,纸上印着东西,手写的很少。
打开信封,抽出信纸,展开,内容大致就是意外得知同乡旧人祝贺军中为官叙乡情念旧事其东亚生意委托中国所驻地事宜云云,署名山田草茂,后注最高机密不可外传。
再看那几张纸,有几个列表,前面事项及说明,后面是大致数量,有几个后面用笔打了标记。这几个打了标记的,赫然列着:
劳工,青壮,200起,100円
劳工,壮年,100起,100円
青女,20龄,10起,100円
青女,30龄,10起,50円
…………
再看那没有标记的,煤炭,林木,铁石,铜,铝,人物,山水,石刻,家具,陶瓷,青铜,汉,唐,宋,清。等等等等这些关键字眼,也都详细标注了说明及各种数字。
很快地白翻译明白了此文件的用意。
白翻译:原来这都是真的!
一股前所未有地力量轰的一声,撞击着他的大脑,甚至让他短暂的晕厥。
他想把这些东西往衣服里塞,又停下。
他赶忙来到前屋,桌子上抄起纸笔,快速的抄了起来。
姚掌柜睁开眼睛,扭头看着白翻译。食盒挡着,只露出大半个脑袋,依然能看清他的脸。
渐渐的,白翻译的表情由紧张到激动,从羞愧再到愤怒!一滴汗水落下来,更像是泪水,打在纸上,他小心的抹去。抄到最后,手抖的厉害,最后一笔,竟然戳破了。
看着满满的几张纸,白翻译从紧咬的牙缝里,骂了句“狗日的!”
然后迅速收拾原稿送回后屋柜子里。
抄好的几张纸叠了,找信封装好,交给姚掌柜。
姚掌柜把东西塞在腰间,整理了衣服,用围裙挡住。
食盒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在了桌子上,关灯,出门,锁上。
30、大街
出了院子,拐弯,大街上,在一个黑影里,白翻译一把抓住了姚掌柜的手腕子。
白翻译(低声且郑重的):你,一定要保证这封信的安全,就算牺牲自己的生命,也不能让它落在敌人手里!
白翻译的手重重地握着。
姚掌柜(顿了一下):我保证!
白翻译:再说一遍!
姚掌柜:我拿命来保证!
白翻译:拜托啦!
姚掌柜:嗯!
白翻译:你待会回去,他们要问你,你就说那个当官的问我,我也不懂,都是白翻译帮着说的,他们很高兴什么的,再多问你就说不知道就行了。
姚掌柜:好,知道了。
31、鼎香楼
外面戒严的兵已经撤走了。
孙友福水根宝禄全幅小石头在后院喝着闹着,看到姚掌柜回来了。
孙友福:怎么这么半天哪
姚掌柜:到那,那个当官的问了我些话,我也不懂,白翻译给翻着,我就给他说都是怎么做的,都有什么,那个当官的很高兴,一个劲的笑。我有些害怕,就想早点回来。
说着拿起茶壶倒了一碗茶,一饮而尽,又到了一碗,咕咚咕咚喝下。长出一口气后,瞬间大汗淋漓,衣服都透了。
水根:哎呦,都透了,怎么出这么多汗,衣服脱了吧。
姚掌柜:渴坏了,那我先回屋换衣服去啊。
水根:他们那儿,不管水喝
孙友福:你自己回来的
姚掌柜:白翻译送回来的。
孙友福:他人呢
姚掌柜:去雅间了,那里还一个老总。
孙友福:谁呀
水根:黄队长呗,喝多了,动不了了。
孙友福:那怎么办呀该不会今晚就睡这吧。
水根:先不管他,咱们吃完了再说。
姚掌柜回屋去了。
32、雅间
桌子上一片狼藉。
黄金标趴在桌子上,抬起头看着白翻译。
黄金标:兄弟,喝呀!哎人呢
白翻译:都走了,就咱哥俩了,我好好陪陪你,来,满上。
又给他灌了一杯,这回黄金标可真趴下了,呼噜声马上就出来了。
白翻译给自己到了一杯,喝了一大口,捡了几口菜。又倒一杯,喝一口,边吃边看着黄金标,推了推他的脑袋,没任何反应。
喝了口酒。
白翻译:你呀,就他妈是个畜生!
三四杯后,白翻译也多了,踉跄着离开雅间。
33、后院
白翻译(告诉孙友福):给他,找个地住下,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走了。
白翻译(回头看了一眼姚掌柜,伸了个大拇指):你呀,这个!
孙友福(站起来,拿着筷子):我送送您
可就没动。
白翻译:不用不用,吃你们的。
走了。
孙友福(问姚掌柜):他冲你这个,什么意思
姚掌柜不知怎么回答。
水根:当然是夸他菜做的好呗!你没看野尻太君走的时候那满意的劲儿。
孙友福:净瞎说,野尻他分明是含着泪出去的。
宝禄:高兴的呗!又是好酒好菜,又都他自家人,老乡见老乡,能不哭吗。不过说实在的,能让白翻译夸好的,您这手艺确是不一般!
34、大街
出了大门,安静的街道空无一人。
身后鼎香楼的灯光,朦胧地映衬着,白翻译晃荡着身子,歪歪扭扭的走在街上。想着刚才亲眼触目的一切,悲从中来,怒由此生,此时的他,已是满脸泪水,不由得仰天怒吼:杀!杀!杀!
这爆裂的狂怒之声,震荡在安邱城即将黎明的夜空,远远传播。
35、鼎香楼
吃完早饭,黄金标还坐在凳子上,双眼直勾勾看着一切。
水根:黄队长,感觉怎么样啊
孙友福:看,上神儿呢。
黄金标:啊,感觉,晕,想睡,饿,吃不下,你说这玩意,嗯。。。
水根:我看你没问题啊,刚吃东西了,好多了吧
黄金标:好多了,刚跟你闹着玩呢,对了,我得回去了。
水根:走啊带点东西不带
黄金标:带什么呀
水根:昨天好多东西都没吃完,给你拿点啊
黄金标:哦,你是让我带这个啊!不用,我带回去给谁吃,还放这,中午就来吃。
孙友福扯了水根的衣服,对他指指点点,看口型就是在说你呀你呀!的埋怨着。
水根:黄队长,还有个事,您得帮忙。
黄金标:啥说!
水根:就是我们这个大师傅,已经忙完了,今天得回去了,麻烦您帮着送出城啊
黄金标:送出城哦,戒严是吧,没问题,什么时候走
水根:现在就走,行吗
黄金标:走。
姚掌柜换好了衣服,挎着柳条筐,里面是他吃饭的家伙。
鼎香楼的人们送到门口,看着他俩转身消失于街口,水根悬着的心放下了许多。
36、大街
黄金标步态稍乱。
黄金标:昨晚那个菜,你做的呀
姚掌柜:是,也不全是,就做了几个。
黄金标:哪几个
姚掌柜:有鱼的那个,还有一个汤,一个豆腐,还有,羊脑蛋羹和酥肉。
黄金标:嗯,那个鱼你做的我说杨宝禄他没这手艺吗。哎这你一回去,我们吃不着啦你教给他没有啊
姚掌柜:教了,他都会做了。
黄金标:那也不如您这地道,杨宝禄他这脑子,不够用。
37、城门口
有个站岗的兵几步跑过来。
士兵:队长,您这,送人啊
黄金标:啊,对啊。
姚掌柜冲士兵点着头,伸手兜里掏烟。
黄金标(手一栏):不用不用,都自家弟兄。
士兵(手冲门外一伸):队长,您这朋友,他请吧。
黄金标:这,姚掌柜的,把筐子打开,让弟兄们看看。
士兵:不用不用。
黄金标:得看!不看哪行!该查就查,不能坏了规矩。
士兵(凑近看了两眼):行,行,您请吧。
姚掌柜:黄队长,那我,就走了啊
黄金标:走,走,有空再来啊!
黄金标(对士兵):下次他再来,不用查,直接放行,听着没。姚掌柜姚大厨,咱兄弟!
姚掌柜对他们摆着手,笑着脸,强装镇定着,稳步出了城门。都好远了,也不敢回头看,心依旧加速的跳,敌人隐隐的说笑声,如芒在背。汗水在身上蒸腾,索性解开衣服,敞着怀,一只手,稳稳地护着一个补丁处,那里有重过生命的情报。
38、尾声
画面:傍晚,石队长亲自上门取走了情报。看着石队长渐渐隐没于晚霞中,酒旗下,姚掌柜露出了胜利地微笑。
旁白:回到二十里铺的家里,姚掌柜顾不得休息,忙着联络我们的情报人员。
这份情报的获得,更加证实了日本在侵华期间,上下串联,大量掳掠我国人赴日劳作受辱,内外勾结,大肆掠夺偷运和贩卖我国各种矿产资源,出土文物和文化作品,种类之多让人触目惊心,痛心疾首。我方随后一方面向国际正义媒体揭发日本政府这一新的罪恶行为,一方面迅速抓获并处决了国内的一批汉奸走狗卖国贼,狠狠地打击了敌人的嚣张气焰,也使我在这场艰苦卓绝的抗日斗争中受尽屈辱的国人,得许丝丝慰藉。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