锈 色 夕 阳
第一集
1-1城市公园桥上 晨 外
薄雾轻浮在公园湖水上,远处朦胧。
一位老人伫立白色的拱桥上,岁月重担下的背脊弯曲着……
老人面部苍老,眼神迷离,胡子斑白……身下绿色的湖水中荷叶滚动着晶莹的水珠,荷花泛着羞红……
老人冷冷地凝望着湖水……
突然,老人仰天长叹,纵身跳入湖中……
1-2湖边亭阁 晨 外
亭阁内外一些老人在做健康运动。
远处传来喊声:“快救人啊……有人落水啦……救人哪……”
老人们听到喊声,纷纷停下活动,有的向湖边拱桥方向跑去,有的向传来喊声的方向张望……
王轩明正在散步,听到喊声,停住脚步,扶住身边的树干,慢慢地坐在草地上……
黄海堂在草地上溜着心爱的‘八哥’犬,听到喊声,下意识地抱起爱犬,遥望着湖面……
郁秀停止太极拳,跟着身旁跑过的人,向湖边走去……
1-3公园桥上 晨 外
围观的人很多
人们有的观望,有的用树枝试着水深,有的下到水中寻找……
公园派出所民警来了,有人在向派出所民警反应目击情况……
有人发现落水者……几个人围了过去……
不一会儿,一个老人被打捞上岸……
黑色的衣衫,苍白的面颊,弯曲的脊背……
老人被放在湖边的草地上……半睁着双眼凝视天穹……
医生过来,翻了一下老人的眼皮……摇摇头……
旁观者甲:“今年,这已经是第三个老人在这里走了……”
旁观者乙:“太惨了,家里儿女不知道怎么想的……”
中年妇女甲:“这老人已经在这里转悠三四天了……没想到……最后会这样……”
中年妇女乙:“有什么可想不开的……非走这条路……多可惜……”
郁秀听到议论,慢慢地走到湖边的树下……望着湖水叹了口气,斑白的头发随风被吹到脸的前面,她用手把头发捋到后面……望着绿色的湖水发呆……
老人的尸体被抬上救护车……
救护车呼叫着驶出人群……
救护车在王轩明身旁经过,他木然地望着救护车远去……
救护车在黄海堂身边经过,他抱紧怀里的爱犬,爱犬冲着救护车‘汪汪’叫个不停……
1-4王轩明家 日 内
这是一个书香气十足的居所。
墙壁上布满字画、高大的书柜依墙而立,沙发、茶几、写字台……
王轩明推门进屋。轻轻地关上门,用心地把门锁好,转身;轻轻地靠在门上,静静地喘了一会儿,闭上眼睛,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境,而后慢慢地睁开双眼,环顾自己的家……
窗台上的君子兰已经干枯……
沙发旁的绿萝,叶子大部分已经枯黄……
书架上的书东倒西歪……
墙上的字画尘土很厚……
古董架上,几件青花瓷瓶落了许多的灰尘……
茶几上摆放着很多的方便面袋子、盒子……
沙发上的放着报纸、杂志、……
王轩明眼睛停在写字台上,老伴儿的遗像上残留着淡淡微笑……他慢慢地移动脚步,走到老伴的遗像前……
王轩明凝视着老伴儿的遗像……眼睛里渗出晶莹……
1-5街道上 日 内
黄海堂抱着爱犬,气喘吁吁地走在路上,过路的人都不解地用询问式的眼神望着这位老人……
黄海堂:“宝贝,不要着急,马上就要到家了……回家以后,我要给你吃鸡翅、吃猪肝、吃牛肉,吃香肠……你看你的毛……需要补钙……需要营养……快了,不要着急,就要到家了……”
黄海堂穿过街道,走进胡同,来到家门口。
1-6黄海堂家 日 外
黄海堂放下爱犬欢欢,欢欢扶住黄海堂的腿,摇着尾巴。
黄海堂拿出门钥匙,打开房门。
欢欢第一个冲进屋内。
1-7黄海堂家 日 内
欢欢跑进屋,在室内地上一个水碗内喝水。
黄海堂走进屋,从桌子上的一个塑料袋中取出火腿肠。走到门旁边,蹲下身,把火腿肠掰成一块一块的放在地上的瓷碗中,欢欢低头吃火腿肠。
黄海堂站起身走到沙发前,呆呆地坐下,像是在回味什么。
欢欢吃完火腿肠,摇着尾巴,跳到沙发上,抻着懒腰……
黄海堂下意识地用手抚摸着欢欢的头,欢欢嘴里传出‘呼呼’的喘息声。
黄海堂慢慢地站起身,走进厨房……
1-8厨房 日 内
黄海堂走进厨房,打开厨房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一盒方便面,打开;拿起旁边一个碗,碗没刷,里面残留剩饭,黄海堂把碗里的剩饭倒在垃圾桶里,然后把碗伸到水龙头下,拧开水龙头,用水冲了一下碗;把方便面掰成两半儿,一半放在碗里,另一半儿放回盒内,端起暖水瓶往碗里倒水,水不热,又把倒进碗里的水倒进水槽,拿起烧水的铁壶,在水龙头下接满水,把水壶放在瓦斯台上,点着了火……
黄海堂站在瓦斯台旁,望着蓝色的火苗……
火苗中出现女儿洋洋影子,洋洋的画外音:“爸爸,您不要觉得孤独,我就在您的心里;爸爸,您不要觉得我们距离很远,其实我就在您的耳边……想我的时候给我打电话……记住了,别忘了……”
黄海堂身前的水壶冒着热气,他关掉瓦斯,拎起水壶,把开水倒进盛着方便面的碗里。碗里的方便面浮了起来,在碗里转着转着……。
1-9王轩明家 日 内
王轩明站起身,走到写字台前,戴上老花镜,翻开一本书看了几眼,放下;顺手拿起一张报纸,浏览上面的照片……放下;
王轩明眼睛无意中看到毛笔架上的毛笔,站起身寻找墨汁,好不容易在写字台的书报堆里找出墨汁,倒在砚台里;他从毛笔架上取下一支笔,放进砚台里,又想到没有纸,回身在书架的顶端拿下来一卷纸,弹去上面的灰尘,打开,铺在写字台上……
王轩明拿起笔,不知要写什么……毛笔举着空中……一滴墨汁滴在宣纸上,像一朵梅花,逐渐散开……王轩明看着墨汁沉思……他把笔又轻轻地放回砚台里,坐在椅子上……眼睛落在写字台上的全家福照片上……
1-10王轩明家 日 内
写字台前,王轩明拿起毛笔,激情地书写着……妻子叶璇站在他的旁边微笑地欣赏着……
王轩明的笔下“江山如此多娇”几个字龙飞风舞……
王轩明一气呵成,旁边传来热烈的掌声……
站在写字台旁边的儿子女儿一起鼓掌。
王轩明自豪地欣赏着自己的字,大有指点江山的感觉。
大女儿王晗:“爸爸,你退休后,书法功力大有长进”
儿子王强:“不是爸爸的书法有长进,而是妈妈关心照顾的结果……”
小女儿王翎:“什么呀……这里不像你们认为得那么简单……这里面蕴含情感……对吧……妈,你说呢”
叶璇微笑着看着写字台上的字,说:“你们呀,什么好听说什么……你看,说得你爸嘴都合不上了……”
王轩明:“我的女儿,说起话来不让我高兴,让谁高兴……啊……哈哈……继续吃饭……继续吃饭……”
一家人围坐在饭桌前。
王轩明端起酒杯,说:“今天是劳动节,爸爸高兴,露一手……来,祝你们工作顺利,干杯……”
全家人的酒杯碰在一起。
1-11王轩明家 黄昏 内
房间里显得昏暗
王轩明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眼睛里显出迷茫。
他慢慢地起身,挪动着脚步,走到墙边,把手伸向电灯开关……房间里吸在天棚的两只管灯只亮了一只,另一只管灯不亮,灯管两头已经发黑。
房间里显得空旷和冷清。
王轩明挪到沙发前坐下,呆呆地望着没有打开的电视,思想又回到从前……
1-12王轩明家 夜 内
王轩明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电视的遥控器,眼睛盯着电视屏幕,屏幕里正在展开着一场激烈的足球比赛……
叶璇端着水果走近沙发。
叶璇:“……吃点水果……,老看那些足球比赛,有什么意思……换台……”
王轩明:“你先吃……太激烈了……你不懂……”
叶璇:“……你就不能看个电视剧……你要是不换台,我就出去到邻居家看电视去……”
王轩明:“……好球……踢呀……笨蛋……好了好了,结束了……给你,你看吧……”
叶璇接过王轩明递过来的遥控器,频繁地更换着频道……
王轩明在果盘里拿过一个苹果,用水果刀削着皮。
电视画面停在一个电视剧上,画面里正在进行激烈的战斗,敌人一个一个倒下,好人被击中,战友围上来,被击中的好人在战友的怀里断断续续地说着临终的话……
王轩明:“这样的电视剧有啥可看的坏人挨枪就死……好人挨几枪也不死……而且,必须把要说的话都说完……该交待的事儿都交待完再咽气……”
叶璇被剧情所感染,说:“多悲壮……你还说风凉话……你有没有良心……”
王轩明:“不是我没来良心,我是为中国的电视剧担忧啊……你没听说吗要想惩罚一个人,就让他看中国电视剧……”
叶璇:“好了,别说了,我不看还不成吗…”说着,叶璇关掉电视。
王轩明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叶璇,叶璇接过水果,说:“你没觉得孩子们都搬出去了,反而觉得冷清……”
王轩明:“没觉得……孩子大了,都结婚了,你还能让人家整天守在身边我们老了……这是事实,尽量少麻烦孩子们……她们有她们的生活……他们有他们的事业……”
叶璇咀嚼着苹果,说:“她们小的时候,我们操多少心我们老了,她们关心多少……”
王轩明:“不要强求孩子们……我们现在不是很好吗……”
叶璇:“好是好……就觉得冷清……”
1-13街道上 日 外
王轩明和叶璇走在街道旁,王轩明拎着菜篮子走在前面,叶璇边走边逛走在后面。
王轩明过马路,回过头来等着叶璇。
叶璇慢慢悠悠地躲着车辆。
一个小学生急急忙忙穿过马路,一辆汽车疾驶而来,叶璇发现了车和孩子,眼看车就要撞到孩子,叶璇急忙上前把孩子推向马路边,自己却被汽车撞倒,躺在马路上……
王轩明扑了上去,抱起叶璇……
叶璇嘴角流出鲜血……
王轩明叫着叶璇的名字,泪如雨下……
1-14王轩明家 夜 内
叶璇的遗像,淡淡地微笑着……
王轩明望着叶璇,眼睛充满泪水……
画外音:“老伴,你怎么忍心丢下我……没有你的日子……每天都很难过呀……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有多少……我不想这样过了……真的不想这样过了……”
王轩明站起身,走到客厅的角落里,这里放着一个用绳子捆绑的纸壳箱子,他慢慢地蹲下身,用力地把绳子解开,然后抽出绳子,用力扥了扥绳子,觉得绳子还能吃住力后,转身走向窗台。
他把和窗台上的干枯的君子兰花盆向旁边挪了挪,又转身在写字台旁边搬来一把椅子,他踩着椅子登上窗台,把手里的那根绳子搭上窗户上的一根暖气管,然后喘了一口气,慢慢地把绳子打上一个结。
王轩明站在窗台上,环顾了一下自己的客厅,而后微微闭上眼睛,缓慢地把绳子结的结放在自己的脖子上,两只手向上伸出,死死地抓住绳子,两只脚微微抬起……
这时,汽车车灯的亮光透过窗户玻璃晃进屋内,紧接着传来敲门声……
王轩明慢慢睁开眼睛,辨别声音的出处……
他听到小女儿的声音……
他急忙从窗台上下来,定定神儿,走向门口。
王轩明打开房门,王翎风风火火地闯进来。
王翎:“爸爸,您在干什么……没听到我敲门吗”
王轩明:“嗯……嗯!”
王翎进屋直奔墙角的纸壳箱,发现捆箱子的绳子不见了,转身问王轩明。
王翎:“爸爸,谁动这箱子了……”
王轩明:“嗯……没有……没有啊!”
王翎:“捆箱子的绳子哪去了”
王轩明站在门旁,摇摇头。
王翎在房间里四处查找,最后看到窗台上的绳子,王翎笑了。
王翎:“爸爸,谁把绳子拴到这里干啥”说着,登上窗台,结下绳子,走到纸壳箱子旁边,蹲下身子重新把纸壳箱子捆上,然后站起身。
王翎:“爸爸,我来取这东西……他们等着要看呢……我走了”
说着,王翎拎起纸壳箱,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王轩明站在门边,呆呆地望着王翎的背影。
1-15小区 夜 外
王翎拎着纸壳箱匆匆走出门,掀起汽车后备箱把纸壳箱放在里面,走到司机一侧,拉开车门,钻进车内。汽车车灯亮了起来,汽车缓缓地驶出小区。
1-16汽车 夜 内
王翎驾驶着汽车驶出小区在街道上行驶,街道上霓虹灯的色彩不时地在她的脸上划过,她突然想起什么,迅速踩刹车……
……王轩明惊恐的眼神
……暖气管道上的绳子
王翎感觉不对。
她沉思片刻,急忙调转车头,加大油门,疾驶而去。
1-17王轩明家 夜 内
王轩明瘫软在地上,脸上流着冷汗,嘴里有些哽咽。
突然门外传来紧急刹车的声音,他急忙用手擦去泪水,站了起来。
房门突然被打开,王翎出现在门口。
王轩明望着王翎,王翎望着王轩明,两个人愣在门口。
王翎:“爸,您没事儿吧”
王轩明:“什么事儿……没事儿!”
王翎慢慢地走进屋,抬头望了一眼窗户上的暖气管子,回身对王轩明说:“爸,刚才谁把绳子拴在暖气管子上”
王轩明有些紧张,语无伦次地说:“刚才……暖气管子……绳子……怎么回事儿”
王翎:“我在问你哪”
王轩明:“……你说绳子……是我拴的!”
王翎:“你把绳子拴在暖气管子上干嘛”
王轩明:“……我……我想把花盆吊起来……”
王翎在审视着父亲,说:“好好的花盆你吊起来干吗”
王轩明:“……阳光不充足……需要让他多一点阳光……”
王翎走到窗户前,看了一眼那干枯的君子兰,说:“这哪里是缺少阳光,这花是缺水呀”
王翎转身望着王轩明,说:“爸爸,你真的没事儿吧”
王轩明微微动了一下嘴角,说:“我会有什么事儿……”
王翎:“晚上吃饭了吗”
王轩明:“吃过了”
王翎向厨房走去。
1-18厨房 夜 内
王翎打开厨房灯,来到炉灶前,看了一眼菜板、掀开锅盖瞅了瞅,又到水漕子前看了看。
王翎:“爸,您过来一下……”
王轩明出现在厨房的门口,说:“又想说什么”
王翎:“爸爸,您晚上干脆就没生火……你说你吃饭了……你吃的什么”
王轩明:“……我……我吃的饼干”
王翎来开冰箱的门,说:“你看看,这里的东西你不吃……你光吃饼干……身体能行吗”
王轩明:“好了……你去干你的事儿吧……”
王翎:“爸……你说你这样对付……我心里能好受吗”
王轩明:“你们有你们的家……我不用你们管……”
王翎:“您是我们的父亲,您的生活不好,我们又如何好好的生活”说着,王翎眼睛里闪动着泪花。
王轩明慢慢转过身走出厨房。
王翎拿出手机,拨通电话:“……大姐,你在哪里……陪萌萌学钢琴……好,你听着……不方便接电话……什么……影响孩子学琴……那好,等……好吧,你有空给我打过来……”
王翎挂断电话,又拨通别人的电话:“……哥,您在哪……在开会,算了,再说吧”
王翎烦躁地挂断电话,看见一只蟑螂从菜板上爬过,她气急败坏地拿起身旁的长把刷子向蟑螂砸去,蟑螂翻倒在菜板上,腿在痛苦地颤抖着……。
1-19王轩明家 夜 内
王翎从厨房出来,王轩明低头坐在沙发上。
王翎:“爸,你收拾收拾……跟我走……”
王轩明:“干什么去”
王翎:“到我家去住几天……”
王轩明:“……我不去,我在这儿……挺好的,去你们家干啥”
王翎:“爸,您就听我一句好不好”王翎拉上窗帘,走到墙边,准备关掉电灯。
王轩明坐在沙发上没动。
王翎恳求地说:“爸—……您就答应吧……到我们家住几天……您要是烦了、腻了,您再回来吗……啊!”。
王轩明抬起头,看着王翎近乎哀求的眼神,慢慢地站起身,披上外衣,向门口走去。
王翎关掉灯,跟在王轩明的后面走出家门。
1-20王翎家 夜 门口
轿车停在楼前,车灯熄灭,王翎从司机位置下车,转身打开后门,王轩明慢慢地钻出车外。
王翎走到车后,掀起后备箱,拎出纸壳箱。
王翎一手拎着纸壳箱,一手搀扶着王轩明,走进楼内。
1-21王翎家 夜 内
王翎的丈夫乔玉玺正在室内上网聊天,电脑显示器上一个女人正在讲话……
忽然门铃响起,乔玉玺急忙关掉电脑,拔掉电源,把电视声音调大后才去开门。
门打开,王翎和王轩明进屋。
王翎:“……干什么怎么才开门……”
乔玉玺:“爸,您来了……在看电视……开始没听到敲门……”
王翎对乔玉玺说:“唉,你去把小屋收拾收拾……爸今晚住这儿……”
王翎见乔玉玺走进小屋,把王轩明搀扶到沙发前,说:“爸,您先坐在这里看电视……我去给您做饭”
王轩明:“……不用,我不饿……”
王翎:“……不行,不饿也得吃”
王翎说着,脱掉外衣,走进厨房。
1-22王翎厨房 夜 内
王翎在做饭,乔玉玺提着王翎刚刚拿会的来的纸壳箱走进厨房。
乔玉玺:“这是什么东西……”
王翎:“……唉,你别给我弄坏了……轻点儿……这是参加市里古董大赛的古董”
乔玉玺:“古董哪里来的”
王翎:“……别问那么多了……放到小屋……”
乔玉玺:“哪里还有地方啊”
王翎:“你能不能小点声儿……挺大个人……你去想办法吗”
乔玉玺:“你还没吃饭”
王翎:“……咱爸没吃饭。”
乔玉玺:“啊……那我把这些东西放客厅里”
王翎放下手里的活儿,说:“不行不行……你怎么不长眼睛,这是参赛的古董……你懂不懂……你先放到我们的床上,一会儿……我收拾……”
乔玉玺转身把纸壳箱提走。
1-23王翎家 夜 内
王翎端着饭进屋。
王翎:“爸,这是您最爱吃的鸡蛋肉丝面……爸,你的外衣怎么不脱……这里也是你的家呀……”。
王翎说着,把肉丝面放在王轩明前面的茶几上,接着帮着王轩明脱掉外衣。
王翎:“爸,您尝尝咸淡……怎么样”
王轩明拿起筷子,尝了一口面条,点点头。
王翎微笑了,说:“那你就全吃光……”
王轩明低头吃面条。
王翎:“爸,你看你还需要什么”
王轩明摇摇头。
王翎:“那好,爸,您先吃着……我去给你收拾床铺……”
王翎说着,走进房间。
1-24小房间 夜 内
乔玉玺正在归拢房间里的物品,王翎走进房间。
王翎进屋,打开立柜,拿出被子铺在床上。
乔玉玺:“爸,怎么突然到咱家来住了……”
王翎:“他自己住……我不放心……”
乔玉玺:“你有什么不放心的……经常去看看不就行了……再说,这件事儿,你也应该和你姐、你哥商量一下……你是老三……别老自以为是……”
王翎关上房门,说:“我给他们打电话……他们都有事情……”
乔玉玺:“……在我们这住,一旦照顾不好……就怕你姐和你哥埋怨……到那时,我们即使是好心,别人也不一定理解”
王翎:“……你哪那么多事儿……我们姊妹之间……可不像你们家……这事儿不用你管……”
乔玉玺:“……不管就不管……好了,还收拾什么”
王翎:“你去洗洗手……洗点水果……陪爸看电视吧……哎,古董那”
乔玉玺:“在这儿……”说着,把纸壳箱放到王翎身旁,走出房间。
王翎自言自语道:“……这也许是个宝贝……等让黄老板鉴定一下再说……”
1-25王翎家 日 内
王翎腰上围着围裙,走出厨房。
王翎:“爸,您洗脸了”、
王轩明走出房间:“嗯”
王翎:“您快吃饭吧……”
王翎把牛奶、煎鸡蛋、面包放在茶几上。
王轩明:“嗯”
王翎:“爸,我吃完了……”
王轩明把头往王翎的望见看了看。
王翎:“玉玺走得早……单位有早餐……爸,这是房间的钥匙……您要是想出去溜达,别忘了带上它……我把它放在电视上……好找……”
王翎穿上外衣,临出门前说:“爸,吃完饭,您就把碗筷放在厨房……等我回来刷……我走了……”。
王翎出门,王轩明慢慢地吃着早餐。
1-26黄海堂家门前 日 外
黄海堂抱着爱犬欢欢走出房门,他把欢欢放在地上,欢欢兴奋地跑向远处的草地拉屎撒尿。
黄海堂眼睛一直跟着欢欢的行踪,倒背着双手,显出淡淡的微笑。
郁秀从欢欢身边经过,欢欢跑到郁秀的腿前停住,前爪离开地面站了起来,在郁秀面前显出作揖的动作。
郁秀蹲下身,抚摸着欢欢那软茸茸的皮毛,欢欢就势躺在地上,肚皮朝天,露出雄狗的生殖器……
郁秀停住抚摸,站起身,脸上微微泛红晕……
黄海堂走过来,对欢欢生气地说:“快起来……起来……”
黄海堂对郁秀微笑地说:“这狗不听话……没吓着你吧”
郁秀:“挺招人喜欢的……”
黄海堂:“你也喜欢狗”
郁秀:“……说不上……也不烦……它不往家里拉屎撒尿吗”
黄海堂:“哪里能这样……它每天固定的时间……早上放出来溜一溜,就是让它拉屎撒尿的……听话,在家里……不会……干净……通人性……”
郁秀:“没有养过……不会侍弄……”
黄海堂:“好养,不用专门地喂它什么……你吃什么,给它留点就行……如果生活可以,买点好吃的……也行……关键它是个伴……养长了,没有它还觉得冷清……”
欢欢扒着郁秀裤腿摇着尾巴站立着。
郁秀:“……它想干什么”
黄海堂:“它这是喜欢你……想让你抱它……好了,去去……玩去吧!”
郁秀:“我走了!”
黄海堂:“我没说你……我在说狗呐!”
郁秀微笑着说:“我知道……活这么多年了……对谁说话我还分不清……那我就真的老了……哈哈”
黄海堂也笑了,他望着郁秀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地说:“好像就住在附近,面熟……她是……谁呢………欢欢……回来……回来”
黄海堂只注意郁秀,没想到欢欢跟着郁秀跑了,黄海堂向郁秀走的方向追去。
1-27编辑部 日 内
王翎匆匆走进办公室。李旻坐在座位上边吃早餐边看报纸,见王翎进来,把脸转过来。
李旻:“王姐,今儿怎么来晚了”
王翎:“有人找我吗”
李旻:“不是,以前上班都是我最后一个进入办公室,今儿怎么轮上您了”
王翎:“我父亲在我们家……早上要给他做饭……这路上也怪……晚十分钟和早十分钟不一样……堵车……”
李旻:“您父亲多大年纪了”
王翎:“……七十……七十二……七十五……我也记不清……大概就是七十多岁吧”
李旻:“您看看这个报道……我给你念念……‘拥有13亿人口的中国正成为全球老龄化速度最快的国家之一。目前,中国60岁以上的人口已达1.44亿,占亚洲老年人口的一半,到2020年,这一数字还要增长1个亿。如何为老年人的身心健康提供保障,让他们能够安度晚年这是中国社会各界十分关注的问题,也是政府正在着手解决的一个问题……’
我知道了,你们家里正在遇到老龄化或者说是如何让老人安度晚年的问题……对吧”
王翎接过报纸,边看边对李旻说:“尖锐……你的观察能力在加强……可这里也没说应该怎么办哪”王翎把报纸扔给李旻。
李旻把手里最后一块蛋糕塞进嘴里,边擦手边用含混不清的语言说:“中国社会发现问题早,但是反映问题慢,要想解决问题就得等到‘猴’年……”
王翎:“不行……我们家的问题不能等……你帮我听着电话,我要出去一趟……”
李旻:“你走吧……唉……别急呀……有什么关于解决老龄化问题的好方法告诉我……我也可以采访一下你……看来这样的问题还挺时兴……”
王翎:“拉倒吧……你还是研究一下减肥的问题吧!……”
李旻:“……哎呀,你怎么不早说呢……今天早上又吃多了……”。
李旻说着对着挂在办公桌旁边墙上的镜子照了照,自言自语地说:“咳,真愁人”。她沮丧地把镜子翻了过去。
1-28医院走廊 日 内
王翎急匆匆地走在医院的走廊上,身边不时有医生和患者经过。
王翎走到急诊室门口,这里聚集着许多人,王翎往里张望,看到姐姐王晗戴着口罩在忙活,王翎向里面招了招手,王晗看到王翎后示意等一会儿。
王翎在走廊里找到一个空座位坐了下来。
一个患者的女亲属哭着喊着走过来:“你个老东西……你就想这样一走了之……办不到……你把房子从那个狐狸精手里要回来……呜呜……你个不要脸的东西……这么大岁数你还拈花惹草……”
王翎好奇地问身旁的人:“怎么回事儿呀……这么伤心”
中年男子指着苦恼的妇女说:“不好意思说呀,说出来怕丢人……她父亲……快七十岁了……她母亲去世得早……这不,年纪大了没事儿……又勾搭上一个女的……结果房子也被人骗走了……没脸了……自杀……这不正在抢救……”
王翎:“……这事儿,也别全怪老人……他也许有他的苦衷……还是平静些好……”
中年男子:“是呀,我也这么劝她……不管怎么说,他还是你父亲……有话好好说嘛……咳,不听呀……”
一个男青年领着医生走过来,指着中年妇女对医生说:“这是我妈……是老人的女儿……有话您和她说吧”
医生:“……经过全力抢救……老人……”医生摇摇头,接着说:“准备后事吧”
中年妇女瘫软在地上,旁边人急忙上前扶起她。
医生推着用白布遮盖的老人的尸体走过。
中年妇女:“……爸……爸爸呀……你怎么就这样走了……呜呜”
王晗走出抢救室,拉着王翎的手,边走边说。
1-29医院花园 日 外
王翎和王晗从医院大楼走出来。
王翎:“老人怎么没救过来”
王晗:“咳……时间太长了……”
王翎:“是中毒……”
王晗:“煤气……”
王翎:“怎么确定是自杀”
王晗:“自己临死前,把该换的新衣服都换上了……你说…………说吧,你找我干啥”
王翎:“……我找你也为了咱爸的事儿……”
王晗一听,急忙问:“咱爸怎么了……快说呀”
王翎:“你先别急……咱爸昨天让我接到我们家去了……”
王晗松了一口气,说:“你可吓死我了……爸还好吧”
王翎:“好什么呀……昨天我回去取东西……很晚了……他不仅没吃饭……还把绳子……”
王晗:“绳子……什么绳子……”
王翎:“我原来捆箱子的绳子拴到暖气管子上……”
王晗:“真的……他……他想……”
王翎:“他说是用绳子吊花盆……我看不像……”
王晗:“你是说他想…………”
王翎:“我哪里敢这样想……为了安全起见……我就只好把他带回我们家……”
王晗沉默。
王翎:“你倒是说话呀……怎么办”
王晗:“你分析的对……你做得也不错……安全……一定要保证咱爸的安全……最近有不少老人因为孤独……因为无人照顾而选择了轻生……咳,怎么办你有什么好办法……啊”
王翎:“我就是没办法才找你的……要不找到王强一起商量商量……”
王晗:“看来……只有这样了”
王翎:“我打电话啦……”
王晗点点头,坐在医院花园的白色椅子上。
王翎拨通王强的电话:“哥……我,别说又开会……我现在和姐姐在一起……挺好的……我俩有事儿想找你商量商量……什么没时间……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说不准,不行,要不中午……不管再忙你总要吃饭吧……那好,我们在……”
王翎捂住手机问王晗:“在哪里……中午……你说……”
王晗:“在……咖啡厅……”
王翎:“到咖啡厅坐一坐,……你说吧……好吧”
王翎挂断电话,坐在王晗身旁,说:“你中午没事吧……说了,在他们公司旁边的那个咖啡厅……”
王晗:“他怎么那么忙……”
王翎:“这年头,男人忙点好……就怕男人游手好闲……”
王晗:“你们家的那位怎么样”
王翎:“看起来也挺忙……我知道他是做给我看的……其实……咳,说他干什么……怎么办……你是不是现在走不开”
王晗:“我回去看看再说吧!”
王翎:“那好,我现在赶紧回家给咱爸去做饭……要不,他中午吃什么……好了,中午见……”
1-30农贸市场 日 外
王翎在农贸市场内急急忙忙地走着,手里拎着刚买的菜和水果。她在卖鱼的摊前停住脚步。
摊主:“大姐,秤一条这鱼可是今天早上刚打上来的,你看看这眼睛多亮……你再看看这鱼鳃……多红……要一条好了……一斤二两……”
1-31王翎家 日 内
王翎拎着菜打开门。
王翎轻声地叫了一声“爸……”,没有回音。
王翎把菜放到地板上,轻轻地走进客厅……没人,
王翎轻轻地推开爸爸昨天睡觉的小屋……没人。
王翎有些慌,声音逐渐加大:“爸……爸爸……爸”
王翎从睡屋到厨房、厕所,都没有发现王轩明的影子。
王翎走到电视前,发现早上放钥匙的地方没有钥匙。
王翎迅速冲出门去。
1-32楼外 日 内
王翎东张西望,边跑边喊:“爸……爸爸……”
王翎向过路的人询问,过路人都摇头而过。
王翎急坏了,急忙操起手机打电话。
王翎:“姐,咱爸没了……”
电话里传来了王晗的哭声:“怎么没了……这么快……”
王翎:“不是没了……是找不到了……”
电话里王晗:“那赶快找哇……”
王翎:“我都找了……没有……”
电话里王晗:“……你快去咱爸家看一看……是不是他自己回去了……”
王晗的话提醒了王翎,王翎急忙跑回楼前,钻进轿车,汽车飞快地向街道上冲出……
1-33街道 日 外
王翎驾驶的汽车在街道上飞驰,王翎不停按喇叭超车……
十字路口,红灯,王翎驾驶的车闯过红灯,险些和一辆横向行驶的车相撞,汽车紧急刹车,司机指着王翎的车大骂……
1-34王轩明家门前 日 外
王翎驾驶的汽车飞快地驶来,刹车,门开,王翎下车,跑向楼内。
1-35王轩明家 日 内
王翎迅速打开门,冲进室内。
室内阴暗,几缕阳光手电筒般地射进屋内。
王翎边进屋边喊:“爸……爸爸……”
没有回应。
王翎的眼睛从沙发看到书柜,从书柜看到写字台……
一个人趴在写字台上,花白的头发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的灰白。
王翎奔过去,大喊着:“爸爸……爸爸……你这是怎么了……”
1-36医院 日 外
王晗急急忙忙跑出医院,挥手拦住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驶出医院大院。
1-37大楼电梯 日 内
王晗和王强在走廊里急速地走着。
王晗和王强在电梯内。
王晗和王强跑出大楼。
王强开动一辆黑色的轿车,王晗钻进后排座,轿车飞驰而去。
1-38王轩明家 日内
王轩明趴在写字台上,王翎扑到爸爸身上,哭了起来。
王翎哭着哭着,发现爸爸的身体在动,她急忙止住哭泣,抬起身……
王轩明慢慢地抬起头,不耐烦地望了王翎一眼,说:“……怎么了……我还没死呢……你哭啥……”
王翎望着父亲,脸上挂着泪水,笑了起来。
王翎:“爸爸,你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王轩明:“……你们家……我呆不惯……晚上一直没睡着…………刚刚睡着……你就来烦我……”
王轩明生气地站起身,王翎搂住爸爸,含着泪高兴地说:“你没事儿就好……你不知道……刚才我找你的时候……我的心里有多急……”说着,王翎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王轩明转身没理会王翎的眼泪。
王翎:“不行……您还没吃饭哪……我给你买了鱼……我知道爸爸最喜欢吃鱼……”
王轩明慢慢地抬起头,若有所思,没有做声。
王翎:“爸爸,您还记得吗……妈妈做鱼最好吃……我还记得小的时候和爸爸抢鱼吃的事儿呢……“
王轩明沉默,慢慢抬起头,说:“……我老了……没用了,只能给你们增加麻烦……”
王翎抬起头望着爸爸那花白的头发和深深的皱纹,说:“爸爸,你说得不对……您对我们非常重要……没有您,我们哪里还有家的感觉……您在,我们这个家就在呀”
门开了,王晗和王强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听到王翎和王轩明的话。
王晗含着泪水说:“爸……我们会照顾好你的……您要好好活着……”
王强:“爸,要不您到我家去住……”
王轩明望着王强,说:“不管在谁家,都是负担,都会影响你们的生活……再说,你媳妇还不得给我脸色看……”
王强:“她敢……她要是对你不好,我就和她离婚……”
王轩明:“……爸爸老了,但是爸爸不糊涂,我相信你能对我好……但是,如果因为我影响了你们的家庭;影响了你们的生活,爸爸就错了……我老了,不行了……你们走吧……都去忙吧……我自己能照顾自己……去吧去吧……我要休息了……”
王翎:“您还没吃饭呢”
王轩明:“不用管我……我饿不死……走吧走吧……”
王晗、王强和王翎交换一下眼色,离开屋子。
1-39咖啡厅 日 内
王晗、王强和王翎坐在咖啡厅里,都在为父亲情绪而担心。
王翎:“……昨天晚上,是我把暖气管子上的绳子解下来的……我老担心他会出问题……怕他自己想不开……”
王强:“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吧……你说爸爸难道会……”
王晗:“从医学角度看……任何人在孤独的时候心里都会发生变化……这种变化不能忽视……很多老人在孤独中都会对生命看得很淡……如果再遇到一些不愉快的事儿,都可能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和后果……”(结果应该不是发生的)
王强:“那你们说该怎么办”
沉默,大家面面相觑。
王翎:“要不我们三个人轮流和父亲一起住……”
王晗:“把父亲接到我们的家里……也许会好些!”
王翎:“不行……昨天我把他接到家里……他为什么跑了……就是因为他住不习惯……一晚上没睡好觉……你说时间长了他的身体能受得了……到时候我们是好心倒办了坏事……”
王晗:“你姐夫在国外……家里就我和萌萌……如果我来陪父亲……萌萌的学习和学钢琴都会受影响……”
王强:“我整天太忙……应酬太多,回来的也晚……如果陪爸爸一起睡,不仅工作受影响,爸爸的生活也会因为我受影响……”
王翎:“你们说怎么办……就看着他这样下去……整天不正经吃饭……如果真的有个三长两短的……我看你们如何交代……”说着,王翎哽咽起来。
王晗:“小翎……你先别激动……这不是在商量嘛……总会有办法的……”
王翎:“能有什么办法……姐夫在国外,萌萌又在读高中、学钢琴……嫂子脾气又不好,你又工作忙……你说,会有什么好办法……啊……说呀!”
沉默。
王强在抽烟,青色的烟雾在增多。
王强:“要不……要不我们给爸爸请一个保姆”
王晗和王翎都把眼睛睁得大大的。
王强:“说话呀……这个方法到底行不行”
王晗:“我觉得这个方法不错……”
王翎:“好是好……可哪里去找保姆呢”
王强:“找不找是一个问题……到哪里找是另外一个问题。”
王翎和王晗相视点点头,说:“我们分头找吧……”
1-40公司大楼 日 外
王翎的车停在车场,王翎下车,从后备箱里取出用绳子捆绑的纸壳箱,匆匆走进办公大楼。
1-41大楼 日 内
王翎拎着纸壳箱走进大楼,直奔电梯间。
王翎在电梯门口等候,手里拎着纸壳箱。
1-42走廊 日 内
王翎拎着纸壳箱从电梯上下来,走向走廊深处,在一间办公室门前停下,敲门。进入办公室。
1-43办公室 日 内
王翎推门进入办公室。办公室豪华气派。
黄日辉坐在老板椅上,微笑地对走进来的王翎说:“王编辑还是那么年轻啊……这边请”
黄日辉起身,把王翎让到写字台前的沙发上。
王翎:“看来黄老板的生意不错呀……”
黄日辉:“何以见得呀……”
王翎:“瞧瞧这气派……”
黄日辉:“都是唬人的……现在做生意都需要幌子……这办公室实际就是一个幌子……其实现在不管做什么……挣钱都不容易呀”
王翎:“别人也许不容易,可是对于你这个在商海混了十多年的人来讲……那不是轻车熟路,再容易不过了……”
黄日辉:“过奖了……过奖了……来,喝茶……这可是好茶……正宗的黄山毛尖……”
王翎:“对茶叶没研究……什么茶叶到我的嘴里好像都是一个味儿……”
黄日辉:“不一样……好茶和不好的茶相差大了……就是不喝茶的人,两样茶叶放在一块儿,也能品出个八九不离十来……怎么样……好喝吧……续上……续上……”
王翎:“看来黄老板对茶叶很在行……”
黄日辉:“哪里哪里……一知半解……和你们搞学问的人相比……天壤之别……班门弄斧罢了……惭愧、惭愧……”
王翎:“唉,黄老板……上次在我们晚报上发表了‘老干部与历史文物收藏’一文后,反响不小……许多老干部纷纷给编辑部来电话……询问一些文物的知识……”
黄日辉狡诈地微微一笑,说:“这都是为国家做贡献吗……当然,普及文物知识有人认为必须从娃娃抓起……可我就不赞成……普及文物知识应该从老干部、老专家等等一些老同志抓起……”
王翎:“那为什么”
黄日辉:“很简单……娃娃们懂得什么叫历史……即使懂得了历史,他们能有多少阅历……没有阅历……哪有文物……老干部们就不一样……他们可能不懂收藏……但是他们有阅历……有历史的痕迹……哪怕是一块怀表……一张历史简报……或者一件被尘封的情人礼物……那都可能是文物……”
黄日辉眯缝着肿胖胖的眼睛,边说边摇晃着肥肥的脑袋,一副陶醉的样子。
王翎指着纸壳箱,说:“市里要举办古董鉴赏大赛,我就是想展示一下家里的古董,为了慎重起见,特拿来请教一下……你看看这件东西是不是件古董……否则,让人家笑话……”
王翎说着慢慢地打开纸壳箱……
黄日辉睁大眼睛,把头伸向纸壳箱……
第一集终
第二集
2-1黄日辉办公室 日 内
黄日辉往纸壳箱里看着。
王翎:“怎么样……是古董吗”
黄日辉点点头:“这件东西看起来有来头……哎……昨天,我等你很晚……”
王翎:“别提了……昨天是打算过来的,可是我父亲出了点事儿……”
黄日辉:“老人身体不好……需要我帮忙吗”
王翎:“哪里敢劳您的大驾……一点小事儿……对了,黄总,能不能帮我找个保姆”
黄日辉:“给你父亲找保姆”
王翎:“对呀……帮帮忙”
黄日辉:“……我考虑考虑……”
王翎:“……不想帮忙呗”
黄日辉:“哪里……我想想从哪里找……岂敢不帮忙,弄不好你就是本市古董比赛的冠军哪……说不定今后您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哇”
王翎:“这话从何讲……”
黄日辉指着纸壳箱说:“这件东西……也许就是真的……你有没有卖的想法”
王翎:“我只是让你鉴别鉴别是不是真的……想参加比赛,没想过要卖……”
黄日辉:“如果卖……什么价钱”
王翎:“哈哈……你是不是把我当成古董贩子了……”
黄日辉:“哪里……我只是怀着对祖国文物的崇敬之心……对保护文物表达一份爱心和一种责任……”
王翎:“看不出来……你还真动感情……”
黄日辉:“见到有价值的文物……我就动心……”
王翎:“你先收起你这片真心吧,你先帮我找保姆吧 ……这件事情等参加古董比赛以后再说”
黄日辉:“一言为定”
王翎:“一言为定”
2-2医院处置室 日 内
王晗给一位上年纪的老人看病,老人的姑娘站在一旁。
王晗把听诊器从耳朵上取下,对身旁的姑娘说:“感冒……头是不是很疼”
老人点点头。
王晗:“最近是不是在哪里没注意……年纪大了,做什么事情都要注意身体呀”
姑娘:“爸,你是不是洗头洗的呀……”
老人:“洗头还能感冒”
王晗:“老人家,您是不是在洗头店洗的头啊”
老人点点头。
王晗:“老年人体质弱,当全身或某一局部受寒后,就容易感冒。老人家,洗头店是年轻人休闲、放松的场所,老年人不适合。
姑娘:“听到了吧……今后不要到洗头房去洗头了……就在家里洗吧……”
老人点点头,站起身,对王晗说:“谢谢医生……”
王晗:“不用谢……应该的……在家里洗头后一定要用毛巾擦干……为了安全,还可以用干毛巾包在头上……防止感冒”
姑娘:“谢谢您……”
王晗:“老人年纪大了,可是他们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也发生了变化,仍然像年轻人一样地处理各种问题……毛病往往就出在这里……好了……打一针……去取药吧!”
姑娘搀扶着老人走出处置室。
身旁的一个护士对王晗说:“王医生,你可真有耐心……”
王晗:“谁家都有老人……唉小潘,我上次和你说的找保姆的事儿……有没有眉目”
小潘:“哪里像你想的那么容易……现在找保姆太难”
王晗:“最好是认识的……不认识的不了解情况……不托底不行”
小潘:“我说难就难在这儿……正在给你找呢”
王晗:“噢……尽快吧……”
2-3王强办公室 日 内
王强正在接电话。
王强:“行啊……价格保证优惠……当然,质量肯定没问题……您放心,我们生产的LED大屏幕在国内时首屈一指……在国际上也是一流水平……好,我马上给您报价……好,张总,有机会……再见……”
王强放下电话,沉思片刻,立即拨通秘书电话,说:“你让市场部沈部长给我回电话……马上”
王强放下电话,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王强:“对,我找你……你马上起草一份全彩大屏报价单……嗯,要快……好……”
王强放下电话,忽然想起什么,又拨通电话。
王强:“……喂,郝总吗……我是王强……怎么样,生意不错吧……好长时间不联系,是不是把老朋友都忘了……不会我看玄……什么事儿……怎么,没事就不能找你聊聊……听说你的蔬菜大棚干得好啊……没事儿,我不借钱……别怕……喂,你们那里有没有年轻点的姑娘……不是……我想找个保姆……对,伺候我父亲……费费心……好……有时间坐坐……别老想着挣钱……多保重,好……再见”
王强放下电话,看一下手表后,说:“哎呀……差点忘了……”。
急忙起身,提着皮包,急匆匆跑出办公室。
2-4大楼前 日 外
王强跑出大楼,急忙钻进汽车,发动,汽车急驶而去。
2-5饭店 日 内
王强急匆匆走进饭店。
迎宾小姐:“欢迎光临”
王强:“把你们饭店的菜谱拿来……”
王强坐在饭店的前厅,翻开服务员送过来的菜谱,点起菜来。
王强:“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饭店的拿手菜是好……来一个……这些菜全部打包……要快……”
2-6王轩明家 日 内
王强一盘一盘地把买的菜摆在茶几上。
王强:“这是您愿意吃的松鼠鱼……这是有利于健康的地三鲜……这个狮子头……这个猪肉炖粉条……这个小鸡炖山蘑……这个……”
王轩明淡淡地望着茶几上的菜,说:“你这是请客吗……”
王强:“这是请您哪!”
王轩明:“这么多菜”
王强:“这都是儿子的一片心哪”
王轩明站在茶几前,皱着眉头。
王强:“爸,您不喜欢吃”
王轩明摇摇头,说:“你这是浪费!”
王强:“爸,只要您喜欢吃……即使浪费……我做儿子的心里也舒坦”
王轩明:“小强……爸爸老了,吃什么已经无所谓了,别操这个心了……”
王强:“爸,操心是做儿子的责任哪”
王轩明沉思片刻,说:“我要是想吃,我会自己买的……”
王强摇摇头说:“我知道你会自己买……这不是我的一片孝心嘛!”
王轩明:“咳,我明白了,你买的不是菜,而是一片安心,……你把菜摆在这里,你出了门后,就觉得对得起我了……也尽了孝心,对吧实际上你不是为我……而是为自己买了一份安慰……对吧”
王强:“爸,不是……”
王轩明:“……你的心意爸爸领了……今后不要这样……家里再有钱……生活再富裕,都不要浪费……要学会节俭……懂吗”
王强脸上毫无表情,说:“爸,您先吃饭吧……凉了”
王轩明坐在沙发上,望着这一茶几的菜,拿起了筷子……。
2-7医院门诊 日 内
王晗在门诊室值班,一位老人进屋就诊。
王晗让老人坐在椅子上。
王晗:“老人家,哪里不舒服”
老人:“晚上经常肚子发胀……睡不着觉”
王晗:“晚饭经常吃什么”
老人:“经常吃蔬菜,蔬菜不是有利于健康吗”
王晗:“不能吃得太多,假如吃太多纤维性的食物,这些食物会使胃肠的刺激增强,从而肚子就会发胀,引起不快之感,造成了你无法入睡。”(有根据吗)
王晗让老人躺在床上,右手在老人的腹部进行按压式检查。
王晗:“问题不大,主要是饮食不周………吃咸了,会多喝水,喝水多了也影响睡眠……”
老人:“医生,你看吃什么可以促进睡眠”
王晗:“喝上一杯适口糖开水()……睡前喝一杯牛奶能使人产生睡意,……可能的话 睡前喝一小碗小米粥,也很容易酣然入睡(不是口语)。
老人:“……光知道吃不行,还要科学地吃才行……谢谢医生……”
王晗:“老人家慢走,有什么不明白的再来……”
送走老人,王晗看了一下手表,立即对另外的医生说:“张医生……我有点急事……”
张医生:“好,你去吧……”
2-8医院走廊 日 内
王晗边走边把白色的工作服脱下来,匆匆走进更衣室。
2-9医院大门 日 外
王晗匆匆走出医院大门,向出租车招手。
一辆出租车停在王晗面前,王晗上车,出租车疾驶而去。
2-10超市 日 内
王晗不停地往推车里放着各种商品。
王晗在结账。
王晗拎着各种各样的食品、饮品走出超市,坐上出租车。
2-11王轩明家 日 内
客厅里,各种各样的商品摆了一地。
王晗:“爸,这是您早上吃得黑芝麻糊、莲子羹、藕粉、还有麦片……这个麦片适合老年人的……是无糖的……还有这个无糖饼干……你要是饿了,随时就可以吃一块……这个,平时爱吃的糖炒栗子……不过我没让他用糖炒……这也是无糖炒的……您先尝尝,爱吃我再给你买……还有这个……绿豆蛋糕……败火消毒的……这个是日本的寿司……你也尝尝……你爱吃就吃,不爱吃就扔了,我就是想让你尝尝鲜……还有……这个……韩国的打糕……爸你看看这个包装多好看……不过一定要少吃……这个食品有些粘,多吃了不消化……还有……”
王晗满脸的汗水,不停地介绍着,说着。
王轩明满脸愁容,默默地看着地上的食品。
王晗:“爸爸,我还让萌萌她爸在国外邮来些爸爸没吃过的食品……”
王轩明:“小晗呐……”
王晗:“爸,您尝尝这个……”王晗把一块食品送到王轩明的嘴边。
王轩明:“小晗……你这是开商店嘛”
王晗微笑着说:“哈哈,爸爸……这哪里是开什么商店……这是女儿的一片孝心”
王轩明:“这些食品还不等我吃完,就会坏掉的……”
王晗:“爸爸,您不是有冰箱吗……吃不完可以放在冰箱里……如果坏了,就丢掉……对了,这里还有些穿的……爸爸,这是条短裤……背心……衬裤……还有衬衣……”
王轩明:“你买这么多干啥”
王晗:“你穿脏了,不用洗,就放在洗衣机里,等着我星期天来一起给你洗……还有这个是枕巾……五条……床单……脏了你就用新的……等我回来一起给你换……”
王轩明:“我可以自己洗……”
王晗:“行了,爸,我知道你自己可以洗……但是我不放心……再说,这些事情您还是不要管……这些都是我们做儿女的应该做的……”
王轩明:“小晗……你们的好心,爸爸领了……可是你们这不是给我增加负担吗……你看看这些东西……坏了……扔了……都是浪费……”
王晗:“爸爸……您就理解女儿的一片心吧……你年纪大了……我们还能照顾你几天……您就别说了……”
王轩明:“咳……”摇摇头,走进里屋。
王晗把食品装进冰箱。
2-12编辑部 日 内
王翎在打电话。
王翎:“真有你的……黄老板……说到做到……什么选了三个……不用,一个就行……这样……你什么时间把你选好的……让我们过过目…………起码要保证人品好……工资……每月”
王翎捂上话筒,问正在化妆的里李旻说:“请一个保姆……工资给多少”
李旻边化妆边说:“不一样……看伺候谁……还有工作范围的界定……”
王翎:“你打个比方……”
李旻放下手里的眉笔,转过头来,胖胖的脸上短短的眉毛,一个眉毛黑,一个眉毛淡,她认真地说:“如果伺候摊在床的病人……那就高……如果伺候的人能活动,就做个饭,收拾一下卫生,那就低……如果洗三个人的衣服,那就高……洗一个人的衣服那就低呗……”
王翎:“那到底是多少呢”
李旻:“高的一千多元……低的500元左右……不过你要管吃管住啊”
王翎对着话筒说:“500元左右吧……管吃管住……当然是越快越好了……明天,好,明天你把她们领到……领到编辑部……不太好……那样,你把她们领到我姐她们医院去……如果看中了正好给保姆进行一下体检……对了,你要通知她们早上别吃饭……什么时间……早上八点半……好,就这样定了……黄老板……谢谢呀……什么那件东西……再说吧!再会”
王翎方下电话,用手打了一个响指,自言自语地说:“问题就要解决了……”
李旻:“……是不是给你父亲请保姆啊”
王翎:“聪明……正是”
李旻:“这是个既严肃,又认真,还重要的问题”
王翎:“说什么哪……好像如临大敌似的……没那么严重”
李旻:“没那么严重……我告诉你,上个月,一个读者还找我反应情况哪!”
王翎:“啥情况”
李旻严肃地转过头,胖胖的白脸上眉毛画得一高一低。
李旻:“她们家里请了一个保姆帮着照顾老人……开始还不错……既勤快又干净,还会说话……老人挺喜欢的……谁想到……半个月后……保姆弄到老人存款的密码……把老人的存款取出后……一走了之……现在还没抓到人哪……”
王翎:“没查她的身份证吗”
李旻:“查了……报案后才知道身份证是假的”
王翎:“找介绍人哪”
李旻:“介绍人说,他也是刚认识……结果不仅老人没有照顾好,丢了钱的老人着急上火不说,一病呜呼……”
王翎:“怎么了”
李旻:“老人去世了……”
王翎:“真的!……这个挨千刀的保姆……”
李旻:“你说不严肃认真对待能行吗”
王翎:“看来……我还必须学点破案、或者反间的手段”
李旻:“必要时还要偷窥”
王翎:“干吗要偷窥”
李旻:“我说的偷窥就是躲在不被发现的地方偷偷地窥视她的举止言行,获取第一手资料”
王翎:“看来找到保姆后……一场反间行动就开始了!”
李旻站起身,做了一个前赴后继的动作说:“没事儿……还有我呢!”
2-13医院大门口 日 外
王翎的轿车从院子外驶进医院,在停车场停下。王翎关好车门,走进医院。
2-14更衣间 日 内
王晗在更衣间更衣,几个护士在更衣。
王晗对着衣柜门上的镜子在整理衣装,镜子里出现王翎的面孔,王晗急忙回头。
王晗:“怎么像幽灵似的……有事儿吗”
王翎:“昨天没好意思打扰你……我今天要在这里要会见三个保姆……”
王晗高兴地说:“真的在哪里找的”
王翎:“求一个朋友介绍的”
王晗:“太好了……我正在为这事儿发愁呢”
王翎:“一回儿她们来了,我们一起审查审查吧”
王晗:“怎么用这样的词……还审查审查……听起来挺好像要见坏分子似的”
王翎:“必须要有这样的心理准备”
王晗便穿白大褂边和王翎走出更衣室。
王晗:“不就找一个保姆吗……用得着大惊小怪的”
王翎:“总之,需要我们擦亮眼睛……密切注视她们的动向……”
王晗:“哈哈……瞧你的样子……哈哈……笑死人了……”
王翎:“咳,你笑什么……等有时间我再培训培训你……你是先去见病人呢,还是先见保姆”
王晗:“当然先见保姆了……不过我先到科里打个招呼……你先去吧”
王翎:“……哎,你先别走哇,我还有话呢……你去准备一下,如果一会儿,我们看上哪位保姆,立马给她检查身体……懂吗”
王晗点点头,笑了,说:“这才是正经精神……好啦,我去安排……”
2-15医院 日 外
一辆黑色高级轿车缓缓地驶到大门前,黄日辉从驾驶位置下车,随后,后面的车门开了,走下一个年轻的姑娘。
姑娘抬头仰望着高高的医院大楼。
黄日辉:“等一会儿……我们就在这里见你们的主人……要懂礼貌……”姑娘嘻嘻一笑,把脸转向一旁。
黄老板看看手表后,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慢慢地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抽出烟卷在烟盒上磕了磕,衔在嘴上,又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点着了烟卷,一股淡蓝色的烟雾从黄老板的鼻子里冒出来,升腾散开。
王翎拎着皮包走出医院大门,见到黄老板,急忙上前,伸出手和黄老板握手。
黄老板:“就是她……你们可以单独谈谈……”
王翎:“……要不,等一下我姐姐”
黄老板:“你姐姐一会儿也到这儿”
王翎:“我姐姐就在医院里工作”
黄老板:“怪不得你约我到这里来呢……原来如此……你姐姐在医院做什么工作”
王晗走出医院大楼。
王翎:“姐姐……这位是黄老板,我的朋友,就是他介绍的保姆”
王晗和黄老板相视后,笑了。
王晗:“是你……老同学……”
黄老板:“王……晗……哈哈……原来你是王编辑的姐姐……太巧了……”
两个人握手。
王翎:“你们认识啊……那就太好了……”
王晗:“高中同学……谢谢你……谢谢你为我们家的事情操心”
黄老板微笑着望了下王翎说:“我要是事先知道王翎是你妹妹,也许……”
王翎:“也许什么……不帮忙了”
黄老板:“哪里,我是说……那就更应该帮忙了”
王晗:“那又为什么”
王翎望了一眼黄日辉,逗趣地说:“你们不会是老相好吧”
王晗装作生气地对王翎说:“瞎说……掌嘴……”
黄日辉:“……这是人人皆知的问题……你姐姐是有名的校花……那时侯能和你姐姐说句话,都是男生的荣幸……”
王晗有些脸红,急忙岔开话题,说:“还是看一下保姆吧”
黄老板冲着姑娘喊道:“过来……”
姑娘扭扭捏捏地走过来。
王翎:“黄老板您看是到医院里面谈还是……”
黄老板:“……在外面好,空气多新鲜,医院里面消毒水的味道太难闻……”(医院里现在都没有消毒水味道了,都不用消毒水了,用84消毒)
王翎和王晗相视了一下,走到姑娘面前。
正准备说话,突然,一个男子从王翎身后跑过来,抢过王翎的皮包飞快地向医院外跑去,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黄老板迅速跑向汽车,开车向那男子追去。轿车追上男子,轿车横在男子前面,黄老板下车捞住那男子,狠命的一拳,男子险些摔倒,丢下皮包,仓皇逃走,黄老板追了几步,放弃。黄老板回身,从地上捡起皮包,上车。
轿车又停在原来的位置。
刚才发生的一切,王玲和王晗几乎没反应过来,愣在那里。
黄老板把皮包还给王翎。
王翎:“谢谢黄老板……”
黄老板:“这些人,太可恶,今天要不是有事儿,我非逮住他不可……”
王晗一直望着黄老板,说:“老同学,你真了不起……”
黄老板;“小意思……我们面试吧……别把正事儿耽误了……”
2-16公园 日 外
黄海堂在公园里散步,爱犬欢欢在草地上撒欢。
忽然,欢欢昂起头,猛然向一个方向跑去……
黄海堂见状,急忙跟了过去。
欢欢停在一个人的脚下,愉快地摇着尾巴。
黄海堂走近一看,发现郁秀正抚摸着欢欢。
黄海堂:“……你好,没吓着你吧”
郁秀:“怎么会呢……它挺乖的……”
黄海堂:“……今天的天气真好……”
郁秀站起身,说:“谁说不是呢……”
黄海堂:“……喜欢狗,就养一个……”
郁秀:“孩子们不让……”
黄海堂:“为什么呢”
郁秀望着远处,说:“……他们认为,我把他们养大成人已经够辛苦了,应该清闲清闲,休息休息,养个狗多累呀……孩子们不同意,我也就不坚持……何必讨她们不愉快呢”
黄海堂望着郁秀无奈的表情,说:“行啊……不养就不养吧,您要是喜欢,这不有欢欢吗”
郁秀微微一笑,低头望了一眼正在脚边玩耍的欢欢,它好像听懂了黄海堂的话,抬头望着郁秀,摇着尾巴。
黄海堂:“几个孩子”
郁秀:“一个儿子……一个女儿”
黄海堂:“多好……你真幸福”
郁秀:“你呢”
黄海堂:“……咳,我应还说和你一样,也是一儿一女,可是儿子不争气,被我赶出家门,现在就一个女儿……在国外……你的儿女都在身边吧”
郁秀:“儿子和家里发生矛盾了”
黄海堂:“咳,不提他了……你的孩子都在身边”
郁秀点点头,说:“不远,都在本市……不过,都有自己的小家了,也难得见一面”
黄海堂:“你家大哥没出来走走”
郁秀:“你是说……”
黄海堂:“孩子他爸!”
郁秀又望着远处,说:“……咳,他没福气,走的早……”
黄海堂:“让你伤心了……对不起”
郁秀:“没什么……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黄海堂:“人啊,就得想开点……谁都会走这条路……你看我家那口子……平时好好的,一点病也没有……突然心脏病……说去就去了……你说,我们留下来的人怎能受得了……可是一想……我们还要活着……总是痛苦也不行……你说呢”
郁秀:“是啊,谁说不是呢……年纪不小了……还能活几年……想开了……什么也都无所谓了……好好活吧……”
郁秀:“你好像住在桃花源小区吧……”
黄海堂:“是啊,你在……”
郁秀:“……离你们那儿不远……锦绣小区”
黄海堂:“很近……很近……常出来走走”
郁秀:“呆不住,每天都出来走一走……高兴的时候打打太极拳……你不妨也练练……对身体有好处……”
黄海堂:“……没人教……再说我这人笨……就怕学不会……走走也不错”
郁秀:“……我可以教你……不过要坚持……每天都得练……这样学的快,老重复也不会忘……”
黄海堂:“你看我行吗……”
郁秀笑了,说:“怎么对自己都没有信心”
欢欢幸福地趴在郁秀的脚边,突然站起来,冲着黄海堂叫了起来。
郁秀:“看看……欢欢都火了”
黄海堂:“那就试试……”
2-17王轩明家 日 内
王翎领着新来的小保姆出现在门口。
王翎:“爸……”
王轩明坐在写字台前若有所思,两只手下意识地将报纸撕得一条一条的……
王翎:“爸,这是我们给您请的保姆……叫小兰”
王轩明抬眼慢慢打量着小兰,说:“……我自己很好……谁让你们请保姆了”
王翎把小兰领进屋,对小兰说:“这是我父亲……今后你就叫他王伯伯好了”
小兰点点头,坐在沙发上。
王翎走到父亲身边,说:“爸,今后就由小兰来伺候您,吃饭、洗衣服和家里卫生问题就交给她了……您有什么交待的就和我说或者直接和小兰说……”
王轩明不耐烦地站起身,走进里屋。
王翎对小兰说:“不用管他,他就是这个脾气,时间长了,就好了……你把行李和东西拎过来,我带你看一看你住的房间……”
小兰走到门口,拎起自己的行李,跟着王翎走向自己的房间。
2-18小兰房间 日 内
王翎带着小兰走进房间。房间不大,房子里有床和衣柜。小兰把行李放在床上。
王翎:“……唉,别放在床上……多脏……先放在地板上……”小兰急忙把行李拿下来,放在地板上。
王翎:“这就是你住的房间,这里的被褥你可以用。你自己的行李先放在储藏室。这是衣柜,可以把自己的衣服放在这里……这是化妆台……你的主要任务就是负责给我父亲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听懂了吗”
小兰点点头,没有说话。
王翎:“另外……我和你说,由于我母亲突然去世,对我父亲打击很大,你到我家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把老人陪好……你不能让他一个人单独呆在家里……也不能让他单独出去……另外注意观察他的举动,有什么异常……及时通知我……”
小兰:“什么情况属于异常呢……”
王翎:“……比如没事儿不睡觉……发呆……手里拿着绳子啦……菜刀啦……总之你感到他不对劲儿……和平常人不一样的时候……懂吗”
小兰点了点头。
王翎:“好吧,你先搞卫生吧……”
小兰没吱声,默默地跟着王翎走出房间。
2-19王翎家楼梯道 日 内
王翎从皮包里取出钥匙开门,发现门被反锁。
王翎用力敲门。
2-20王翎家 日 内
乔玉玺正在网上观看着黄色电视剧,被画面的女人所吸引。突然听到敲门声,他迅速关掉电视,急忙把被子拉开,然后去开门。
乔玉玺打开门,王翎二话没说,直接闯进室内,每个房间巡视一遍后,走到乔玉玺身边问:“你在干什么”
乔玉玺:“……睡觉”
王翎:“睡觉……睡觉为什么反锁门”
乔玉玺:“下意识的……没注意!”
王翎:“撒谎!”
乔玉玺:“你说我在干什么呢”
王翎:“……你是不是在和哪个女人打电话”
王翎死死地盯着乔玉玺的眼睛。
乔玉玺避开王翎的眼神,微微一笑,说:“小翎……给女人打电话在哪里不能打……非要在家里……反锁门”
王翎:“反正你没干什么好事儿”
乔玉玺:“诬陷好人……我告诉你,文化大革命许多好人,都是像你这样给诬陷死的……”
王翎:“你少给我贫嘴……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想学好,看我怎么收拾你……”
乔玉玺:“没那么严重吧……”
王翎:“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大白天的在家睡觉你就不能干点什么”
乔玉玺:“单位转制,人心惶惶……前途未卜……你让我干什么”
王翎:“你说你的锐气的都哪去了……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多有朝气……也就是你的朝气和对未来的憧憬吸引了我……你说你哪里行……家庭吧,农村;个人条件吧,既没长相,又没气质……咳,当初太幼稚……怎么看上你”
乔玉玺站在窗前,对于王翎的话,他只是平静地听着,丝毫没有反驳的意思。
王翎挂好外衣,坐在沙发上,对一言不发的乔玉玺说:“……你好好想想吧……今天给爸爸找了一个保姆……”
乔玉玺没回话。
王翎:“你听到没有……我和你说话呢”
乔玉玺:“……知道了……”。说完走进里屋。
王翎:“真没劲……我这辈子是倒大霉了……”
2-21王强家 晨 内
王强嘴里一边咀嚼着东西,一边对着镜子系着领带。
妻子佟亚菲抻着懒腰走进来,说:“没吃点东西”
王强:“对付一口……”
亚菲:“没给我和孩子留点”
王强:“早晨起来,你看我忙的……你就不能早点起来……自己做点儿……”
亚菲边漱口边说:“得得……家里的事儿一点儿也指望不上你……”
王强:“家里的事儿要忙活,……父亲要照顾……工作还不能耽阁……你说我累不累”
亚菲:“谁让你是男人了……做男人就得这样……”
王强:“那你就不能代我去看看我爸”
亚菲:“你怎么就不能看看我母亲”
王强:“什么话……你母亲有你父亲照顾……再说,她身体、精神都健康……”
亚菲:“那你的意思就是说你父亲瘫痪在床,精神不健康呗 ”
王强:“什么话……好了好了,指望你呀,黄瓜菜都凉了……”
王强提着皮包愤愤走处门去。
亚菲望着王强的背影,不屑一顾地自言自语道:“自己的父亲自己不照顾,指望谁呀”
2-22王轩明家 日 内
王强拎着两大包水果进屋。
小兰正在擦地,见到王强,问:“你找谁”
王强见到小兰,不认识。
王强:“对不起,走错门了”说着急忙转身走了出去。
小兰微微一笑,自言自语:“这人……”
小兰正琢磨着,王强又回来了。
小兰:“你找谁”
王强:“这是我的家,我找谁你是谁……”
小兰:“我是刚来的……”
王强:“你是刚来的保姆”
小兰点点头,说:“您贵姓”
王强:“……问得好,我姓什么你不知道哇”说着,王强朝屋里走。
小兰不吱声,忽然又想起什么:“不行,我没见过你……请你在这里等一下”
王强笑了,说:“笑话,我凭什么要在这里等一下”
小兰:“因为我不认识你,所以,你不能进来……”
王强:“好,好哇……我不进去……不过,你的工作认真程度还不错……你让我在这里等多久”
小兰:“等到王伯伯回来的时候……”
正说着,王轩明开门进来,见到王强说:“……来干什么”
王强:“爸,我路过这儿,给您送些水果……”
王轩明进屋,说:“我不是说过了吗,不用你们操心……我要是想吃水果,我自己可以买嘛”
小兰一把接过水果,说:“进来吧”
王轩明:“你看看……又买这么多水果,我一个人,如何能吃完”
小兰:“王伯伯,不是一个人,还有我呢”
王轩明望了一眼小兰,烦躁地皱起眉头,没有再说什么。
王强:“爸,没事我走了”
王轩明:“去吧,……不要为我操心,好好工作”
王强走出门去。
王轩明对小兰说:“你把水果放进冰箱,天热,一会儿就会坏的”
小兰拎起水果走进厨房。
2-23小兰房间 日 内
小兰捧一些水果进屋,把水果放在床上,腾出手来,打开化妆台的抽屉,把水果放了进去,关好抽屉后,转身走出房间。
2-24黄日辉办公室 日 内
黄日辉坐在沙发上,把一打钱装进信封。
有人敲门。
黄日辉:“进来”
在医院抢王翎皮包的男子走进办公室。
顺子:“黄老板,你找我”
黄日辉把那个装钱的信封往茶几上一扔,说:“拿去,这是给你的奖励……”
顺子:“谢谢黄老板”
黄日辉笑了,说:“怎么样,我那一拳还行”
顺子侧过脸来,脸上肿了起来,还带着青紫。
顺子:“没啥……不过,干这样的事儿,今后不要找我……”
黄日辉:“怎么,怕了”
顺子:“不是怕……我觉得有些伤天害理……”
黄日辉:“……好了,不和你说这些……王编辑的老公打听清楚了”
顺子:“打听清楚了……她老公叫乔玉玺,原来在国营机械厂工作,……现在正处在工厂改制中……”
黄日辉:“能下岗吗”
顺子:“差不多……”
黄日辉:“密切监视……有新的动向立即和我说……我不会亏待你……”
顺子:“不过,不要再让我作亏心事……”
黄日辉:“好哇,……”
顺子走出办公室,黄日辉望着顺子的背影微微地眯起眼睛,嘴角现出笑容。
2-25编辑部 日 内
王翎在编辑稿件。李旻急匆匆都走进来。
李旻:“对不起,我又迟到了……”
王翎:“不用道歉……你要是准时来的时候……再道歉吧”
李旻:“……王编辑,你是说我迟到是经常的,准时是偶尔的……我抗议”
王翎微笑着说:“我还抗议呢……你的迟到已经影响我们栏目的奖金了……”
李旻把一包食品放在自己的桌子上,坐在椅子上喘息,肥胖的胸部一起一伏。
李旻:“怎么办……看来我要请大家吃饭了”
王翎:“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你也不去减肥……你这样下去,估计对象是难找了”
李旻:“是啊,我也愁……可是一见到食品,我就忍不住……老想吃,不吃不行……”
王翎:“还是个毅力问题……下决心……肯定能减下来……”
李旻:“拉倒吧……我在南韩打工的时候,是一家烤肉店……每当我为顾客烤肉的时候,你猜我最担心的是什么”
王翎抬起头,看着李旻的样子,微笑地摇摇头。
李旻:“我最担心的就是我在给顾客烤肉的过程中,把烤好的肉放进自己的嘴里……这种诱惑简直太残忍了……最后,没办法,我只好辞职……我担心哪一天我的毅力出现问题,把肉放进自己的嘴里……那时可真的丢人了……”
王翎哈哈大笑,李旻却严肃地说:“这是真事儿……”
2-26公园 日 外
黄海堂早早地等在公园的草地上,不时地向远处张望。
欢欢在草地上玩耍。忽然欢欢抬起头,向远处跑去。
黄海堂知道郁秀来了,低下头,整理一下自己的运动服。
欢欢跑回来,郁秀来到黄海堂身旁。
郁秀:“来得早哇”
黄海堂:“刚来……”
郁秀:“我们今天开始练习太极拳”
黄海堂:“听你的……你看……”
郁秀:“那好,我们先做一下身体放松练习……来,站在我后面……一起来……好,对,就这样……不错,你身体的协调能力很好……”
2-27王轩明厨房 日 内
小兰在洗菜,水龙头的水不停地流着
王轩明走进来,关掉水龙头,说:“……注意节约……”
小兰:“对不起,我忘记关了……”
王轩明走出厨房。
小兰对着王轩明的背影撇撇嘴。
2-28客厅 夜 内
王轩明和小兰在看电视。
电视在播送新闻,小兰心不在焉地坐在沙发上。
新闻播送完了,小兰立马精神起来。
王轩明离开电视,坐在写字台前看报纸。
小兰拿着遥控器频繁地换台……
王轩明:“小点声……”
小兰把声音调小……
2-29小兰房间 夜 内
小兰把客厅的电话线接进自己的房间,拨通电话。
小兰用手捂着话筒在讲电话,床头柜上的钟表指在夜里10点……
钟表在夜里11点的时候,小兰还在讲电话,而且是眉飞色舞……。
小兰放下电话,下床,从化妆台的抽屉里拿出水果,吃了起来。
2-30王轩明家 晨 内
王轩明起床,打开窗子,在窗前默默地站了一会儿。
王轩明披上一件外衣,走出卧室。
2-31走廊 晨 内
走廊里静悄悄,王轩明在走廊里站了一会儿,没有动静。
2-32客厅 晨 内
王轩明走进客厅,拉开窗帘,晨光融进屋内。
王轩明抬头看了看挂钟,挂钟正好走在7点的位置。
王轩明伫立在客厅的中央,无奈地摇摇头。
2-33厨房 晨 内
王轩明走进厨房,厨房内静悄悄。
王轩明拿起菜刀……
2-34王轩明家 晨 内
房间的大门被轻轻地打开,一只脚伸了进来。
紧接着一个人悄悄地闪进屋……
王翎站定后,静下心来听了一听,没有听到声音。她蹑手蹑脚地走进客厅,没见到人。
2-35走廊 晨 内
王翎悄悄地走进走廊,侧耳听了王轩明的房间,没有声音。
王翎又侧耳听了听小兰的房间,没有声音。
王翎向厨房走去……
2-36厨房 晨 内
王轩明手里握着菜刀,举起来,又放下;侧耳听听,没有动静后,又举起菜刀,又放下,王轩明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转过身,显出很无奈的神情。
厨房门被轻轻地推开……
王翎出现在厨房的门口,
王轩明和王翎互相对望,愣住了。
王翎突然看到王轩明手里的菜刀,感到大事不好,急忙扑上去,双手死命地握着王轩明的手,说:“爸爸……爸爸,你千万不能啊……不能啊……”
王轩明被王翎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看到王翎那惊恐的表情,他松开手,菜刀被王翎抢过去,他烦躁地对王翎说:“……几点了”
王翎放下菜刀,说:“……爸,怎么了”
王轩明:“……你看看,……你请的保姆……为什么不起来做饭……”
王翎恍然大悟,说:“……你说小兰现在还没起床……太不像话了,我去叫她……”
王翎急步走出厨房。
2-37小兰的房间 晨 内
小兰蒙头大睡,忽然听得敲门声,她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钟表,急忙下床开门……
王翎紧锁双眉站在门外。
王翎:“你是来当保姆的还是来疗养的……”
小兰:“对不起……”
王翎:“你看看……几点了……”
小兰:“真的对不起”
王翎:“你是来伺候老人的,还是让老人伺候你……什么时候了,早饭还没做……”
小兰低头不语。
王轩明走过来。
王轩明:“算了……算了……”说完,王轩明转身走了。
王翎:“……还不赶快穿衣服……”
小兰急忙穿上外衣,侧身绕过王翎,走出房间。
王翎自言自语:“这要感谢李旻提醒得好……否则,还不一定怎么样呢”
王翎转身,发现小兰外接的电话线,王翎皱起眉头……
2-38王轩明家 日 内
小兰把煮好的牛奶和早饭端到餐桌上。
小兰:“王伯伯……吃饭了……”
王轩明来到餐桌前坐下。
小兰:“对不起,王伯伯……我今天早上起来晚了……”
王轩明端起牛奶,喝了一口,没言语。
小兰坐下,默默地吃了起来。
王轩明望着盘子里的早餐……
小兰一口接一口地吃着……
王轩明呆呆地望着……
盘子里的东西在减少……
小兰好像意识到什么,抬起头,说:“王伯伯,你怎么不吃呀……是不是我做的不好吃”
王轩明没有言语。
小兰又低头吃了起来。
盘子里的早餐被吃光了。
王轩明站起身,离开餐桌。
小兰抻了一下懒腰,站起身,把碗筷放进水槽子,打开水龙头,水龙头的水一直流着……小兰忽然想起什么,急忙把水龙的水关小……嘴里轻轻地哼着小曲……慢慢地开始刷碗。
2-39王轩明家 日 内
阳光射进客厅,王轩明百无聊赖,坐在写字台前用毛笔把报纸涂黑。
小兰偷偷地把电话放在原来的位置,然后拿起拖把擦地。
王轩明见小兰进屋,站起身,走到门前,回身对小兰说:“我出去走走……”小兰:“知道了……”王轩明出门。
小兰见王轩明出门,急忙跑到窗前,轻轻打开窗子,向外张望了一会儿。确定王轩明已经走远后,急忙跑进走廊……
2-40王轩明家走廊 日 内
小兰急急忙忙从客厅走进走廊,轻轻推开王轩明房间的门……走了进去。
2-41王轩明卧室 日 内
小兰走进王轩明的卧室,环顾一下屋里的摆设后,向墙边的柜子走去……
小兰打开衣柜……
打开衣柜的抽屉……
小兰用力去拉下面的抽屉,没有拉开……她蹲下身,发现抽屉被锁着……
小兰发现柜子旁边还有一个小柜,她轻轻地拽拽柜子的门,没有拉开……
2-42王轩明家大门 日 内
王轩明打开门,进屋……
2-43王轩明卧室 日 内
小兰站起身,走到床前,掀起被褥……发现有些现金放在那里……小兰放下被褥
定了定神儿,重新掀起被褥,从现金里抽出两张,塞进兜里,
听到有响动,匆忙地离开房间……
2-44走廊里 日 内
小兰轻轻关好王轩明卧室的门,转身奔客厅走来,正遇上王轩明走过来。
小兰:“王伯伯……你回来了”
王轩明没有吱声,瞅了一眼小兰,走进自己的卧室……
2-45客厅 日 内
小兰靠在客厅的墙上,仔细听着王轩明卧室的动静……
第二集终
第三集
3-1王轩明客厅 日 内
王轩明从卧室出来,坐在沙发上……
小兰:“王伯伯……你没事儿吧”
王轩明望了一眼小兰,说:“我有什么事儿……你忙你的吧……”
小兰松了一口气,开始继续拖地……。
3-2编辑部 日 内
王翎正在向李旻讲述着什么。
王翎:“我悄悄地进屋……没人,我听了听我父亲的房间,没有动静;我又听了听保姆的房间,也没有动静,我开始纳闷,莫非我来晚了,他们一起出去锻炼身体去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当然好……”
李旻边吃水果边好奇地说:“……都七点多钟了,那肯定是出去了……”
王翎:“我当时也这么想的……可是当我走进厨房的时候……我愣了……”
李旻停住咀嚼,问:“看到什么了”
王翎:“我父亲正拿着菜刀……”
李旻:“啊……拿菜刀拿菜刀干什么呀……你快说呀!”
王翎:“是啊,当时我也吓坏了……我还以为我父亲想不开……寻短见呢!我急忙上去,夺下菜刀……”
李旻:“到底拿菜刀干啥”
王翎:“后来我问他,你拿菜刀干什么你猜他怎么说……”
李旻:“怎么说”
王翎:“他就想用菜刀剁菜板,弄点动静……”
李旻:“干嘛弄动静啊”
王翎:“都七点多钟了,小保姆还在床上睡觉哪!”
李旻:“啊七点多钟还没起床……太不像话了……你得好好管教管教……”
王翎:“谁说不是呢……给我气的……狠命的说她……你猜我爸怎么说”
李旻:“说她呀……”
王翎学着父亲的强调,说:“算了……算了……”
李旻:“我告诉你,你可不能轻易地饶了她,你要是就这样过去了…今后还不一定怎么样呢”
王翎:“关键是要感谢你……”
李旻:“感谢我干什么”
王翎:“要不是你告诉我对保姆要实行‘偷窥和反间行动,保姆睡到中午,我也许还蒙在鼓里呢……”
李旻:“……这不算什么……不过就是把别人的教训传给你罢了……”
王翎:“说吧,你想要什么礼物”
李旻:“得了……你别吓唬我……无功不受禄……”
王翎:“要不……吃饭”
李旻笑了,说:“那多不好……不过……如果你要是真诚地邀请我……我不去是不是也不礼貌……”
王翎:“就这么定了……我请你……吃西餐”
李旻:“真的……太破费了……不过我一定好好打扮打扮……显得庄重些。”
王翎:“仅仅是去吃饭……干吗要打扮”
李旻:“如果有机会见到帅哥呢……别忘了,机会总是青睐于有准备的人……”
王翎:“好好好……随你的便……不过,你要再搜集一些管理保姆的经验……”
李旻:“这没问题……随手拈来……”
王翎:“对了……我还发现我们家的小保姆……把电话线扯进自己的房间”
李旻:“打电话……肯定是长途……否则为什么会偷偷地打……这事儿容易,你到电信局,把电话单子打出来……一切都一目了然。”
王翎点点头,陷入思索。
3-4小兰卧室 夜 内
小兰悄悄把电话扯进自己房间,轻轻关上房门,上了锁。又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然后,坐在床上拨通电话。
小兰:“老板……这些天我按照你的要求……对房间里的……都看了看……有些地方锁着……打不开……不过,客厅里……有两个瓷瓶……嗯……好的……弄清楚后……我会及时给你打电话的……好……好的”
小兰放下电话,稍停片刻,又拨通电话。
小兰:“爸,这里挺好地……你别担心……能吃饱,没别人……就一个老头,每天收拾卫生、做饭……对,一起吃饭,我不管,反正我不能饿着……吃的东西是一样的……嗯,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放心……给我妈带好……”
小兰放下电话,眼睛里有些闪光的东西。
小兰又拨通电话。
小兰:“雨来,我是兰儿……昨天我和你说的那件事儿……你别和别人说……我现在也弄不明白……我是不是被人利用……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一定要记住这个电话……你打工累不累……我知道……没办法……坚持吧……我和你比那是天上和地下……我不累……每天可以看电视……看报纸……吃水果……吃的也好……你就不用担心我了……什么时候见面……看来就要等到春节了……如果我一切都好的话……我想你……”
小兰放下电话,眼睛里涌出泪水。
3-5公园 日 外
黄海堂跟着郁秀在练习太极拳,欢欢懂事地趴在一旁,不时地摇着尾巴。黄海堂走到树下,从一个背兜里拿出矿泉水,递给郁秀。
黄海堂:“累了吧……喝点水”
郁秀:“你喝吧……我不渴”
黄海堂:“喝吧,我兜子里还有……”
郁秀接过矿泉水,刚送到嘴边,欢欢叫了起来。
郁秀蹲下身,把矿泉水倒在手掌里,伸到欢欢嘴边。
欢欢伸出舌头,在郁秀的手掌里喝水。
黄海堂:“欢欢,听话……让奶奶喝水嘛……过来过来……”
欢欢跑到黄海堂的脚边,黄海堂蹲下身把水倒在手里给欢欢喝。
3-6林荫道 日 外
黄海堂和郁秀走在林荫道上,欢欢跑在前面。
黄海堂:“你觉得现在学的怎么样”
郁秀微笑着说:“挺快的……出乎我的预料”
黄海堂乐了,说:“和你学,压力太大……每天回家后我都自己练习”
郁秀也笑了,说:“为什么有压力”
黄海堂:“一遍一遍的,怕你累着”
郁秀:“哪里那么娇贵,教你的时候我也得到锻炼……不过,真没想到,你还挺用功的……我寻思怎么也得个把月……没想到这还不到二十天,你就学会了”
黄海堂:“主要是教练教得好……”
郁秀:“你可别夸我,再夸我,我就要睡不着觉了……”
黄海堂和郁秀都笑了。
3-7电信局 日 内
王翎走出电信局的大门,手里拿着一个电话记录单。
王翎边走边看,自言自语地说:“真没想到……胆子这么大……这个电话号码怎么这么熟悉……这是谁的电话……很熟悉的电话……谁呢”
王翎边走边寻思,打开车门准备上车,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她的身旁。
黄日辉从驾驶位置探出头来。
黄日辉:“王编辑……”
王翎:“怎么是你……这么巧”
黄日辉:“这不叫巧……这叫缘分……啊……哈哈”说着走下车,来到王翎面前。
王翎:“你这个大老板来这里有何公干哪”
黄日辉:“我办事经过这里,忽然看到你的车,……所以就……”
王翎:“正好……你不找我,我还想找你呢”
黄日辉:“是不是对那件东西有处理的想法啦……”
王翎:“那件事儿,我还没想好……你先别打它的主意……我是想和你说说你介绍的小保姆……问题不少”
黄日辉一愣,说:“问题……什么问题”
王翎:“懒、馋不说……你看看,一个月的电话费是多少……五六百元……”
黄日辉接过电话记录,眉头一皱,马上又舒展开来,说:“这个单据放在我这儿,我要专门找她谈谈……”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钱包,点出六百块钱,递给王翎。
黄日辉:“……这都算我的……给,我掏这些电话费”
王翎:“……这怎么行呢……怎么说也是我家雇的保姆……我只是遇到你了和你说说……不成,不能拿你的钱……”
黄日辉:“你怎么这么见外……再这样,我们今后怎么处朋友……给,拿着……”
王翎:“黄老板……这是两回事儿……这钱我肯定不拿……”王翎把黄日辉拿钱的手推了回去。
黄日辉:“……那好,这个电话记录我可以拿走吧……”
王翎:“你要它干嘛”
黄日辉:“哪一天我见到这个小保姆,我要和她谈一谈……如果她不承认,就把这个往她面前一摆……她哭都来不及……”
王翎寻思片刻,黄日辉眼睛盯着王翎。
王翎:“……好,你拿去吧……里面的电话……”
黄日辉:“小保姆的电话……不是农村家里的就是农村对象的……还有什么”
王翎:“那好,你拿去吧……你说我是教育她呢,还是辞退她”
黄日辉:“……辞退,坚决辞退……不过,鉴于年轻,不懂事……给个机会也行……你说呢……”
王翎:“好吧,和她谈谈再说……还有事吗”
黄日辉:“……你的那件宝贝……有没有下定决心……”
王翎:“是我父亲的东西……我只不过拿出来让你看看……我自己做不了主……等等再说吧”
黄日辉:“好……不过,你可要优先考虑我们的友谊啊……”
王翎微笑了,说:“你是商人……我是个编辑……和你做生意……我就只能等着吃亏了……”
黄日辉:“哪里……王编辑的脑袋是精明加智慧……我的脑袋是米饭加饭勺,不是饭桶也是饭钹……好了……回见……”
黄日辉伸出手来,王翎接过黄日辉的手,说:“再见”
黄日辉替王翎拉开车门,王翎上车,发动,车离开……
黄日辉望着王翎远走的轿车,眯起眼睛。
画外音:“这个女人……轻视不得……”
黄日辉低头看着电话记录,寻思片刻,把电话记录撕碎。
3-8王轩明家 日 内
王翎急匆匆地进屋。
王翎:“小兰……小兰……”
小兰急忙从走廊跑进来。
小兰:“王编辑……什么事儿”
王翎:“你说你犯什么错误了”
小兰一惊,出现掀开床垫,拿钱的情景……
王翎:“说呀……”
小兰:“我……我不清楚……”
王翎:“你自己什么地方做的不对……你应该清楚……”
小兰低下头,不言语。
王翎:“怎么……不承认还是想抵赖”
小兰还是低头不语。
王轩明走过来:“什么事儿……”
王翎:“爸,你不知道……你这个月的电话费……六百多元……”
王轩明:“什么……谁打的电话”
王翎:“我知道不是你打的电话……但是有人打电话……”
小兰一听是打电话的事情,松了一口气。
小兰:“王伯伯……王编辑……我错了……”
王翎:“一句错了就完事儿了……这电话费怎么办”
王轩明:“……电话费就算了……”
王翎:“爸,……这事儿你别管……”
王轩明望着王翎,说:“你想怎么办”
王翎:“……我,我想扣她工资……”
王轩明:“没挣几个钱……扣工资,她还有心思干”
小兰:“……王编辑,您就原谅我一次吧……我今后一定注意……”
王轩明:“谅解她一次……今后还这样,我也不会原谅她……”
王翎:“……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今天就原谅你……如果再有一次,我就扣你工资……”。
小兰:“……谢谢王编辑……我一定注意……”
王翎:“不是注意……而是一定不能再打电话……”
小兰:“知道了……”
王翎:“……你说你,都怪我说你……一个农村孩子,出来不好好干活,打什么电话呀……哎,你说说,你都给谁打电话……”
小兰:“……我爹妈……”
王翎:“还有呢”
小兰:“……我,……雨来……”
王翎:“雨来是谁呀”
小兰:“……我,我男朋友……”
王翎:“你才多大呀……就处男朋友”
小兰:“我们农村处朋友都早……”
王翎:“……你男朋友是干什么的”
小兰:“打工……跟着包工队在外面给人干土建活儿”
王翎:“……好像还有一个电话是谁的”
小兰:“没、没了……”
王翎:“……不对呀,还有……一个好像是手机……”
小兰:“没有……没有”
王翎:“没了……好,我会查到的……好了,你去干活吧……”
小兰转身离开王翎,王翎望着小兰的背影,自言自语地说:“……难道我记错了……不会呀,……这个电话号码好像还挺熟……是谁呢……”
3-9医院走廊 日 内
王晗和一位医生从急诊室出来,边走边交流着对病人的看法。
王晗:“这个急诊病人看起来属于溺水……但是从家属反映的情况看……估计是心脏出了毛病,……在水中突发心脏病……导致溺水”
医生:“经过抢救……恢复心跳……但是神志仍然不清……”
王晗:“安排护士注意观察……”
黄日辉从身旁走过,王晗没有注意到黄日辉,与之擦肩而过。
黄日辉本以为王晗能看到自己,没想到没有看到,急忙回身打招呼。
黄日辉:“王大医生”
王晗停住脚步,回转身,说:“黄日辉……来这里干什么……怎么叫起‘大医生’”
黄日辉:“从你身边过,您都不理我……内心受伤害……”
王晗:“别误会……确实没看到……有事吗”
黄日辉:“有个朋友住院,来看看……正巧遇到您……”
王晗:“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黄日辉:“……您这个大医生哪敢轻易麻烦您哪……”
王晗:“……是同学又是朋友,客气什么……”
黄日辉:“那倒是……王晗,您能留个联系电话吗”黄日辉说着递上一个小本本和一支笔。
王晗微笑地接过本和笔,说:“……怎么这么客气,有事儿您就到医院找我……”说着把本和笔还给黄日辉。
黄日辉叹口气,说:“高中时,留下的阴影……这么多年……挥之不去呀……”
王晗:“你在说什么……高中时都不懂事,还提它干什么……都过去了!”
黄日辉:“是啊,是啊……不过,见到你……还是不一样的,……好了,不说了……今后我有事会找你的……你工作吧……再会”
王晗:“再会”
王晗望着黄日辉的背影,微笑地摇摇头。
3-10黄日辉办公室 日 内
黄日辉在办公室沉思。忽然想起什么,拿出小本子,用座机拨通电话。
黄日辉:“……是王晗王医生吗……你好,我是老同学黄日辉……对,我想请教你一些医学上的问题……如果您晚上有时间,我请您吃饭……没事儿,一定要请,这样吧……晚上……六点半……在……宝力格餐厅……不见不散”
黄日辉放下电话,站起身,背手在办公室走了两圈,突然停下脚步,双手抱在胸前,现出微笑。
3-11餐厅 夜 内
豪华的酒店,迷离的灯光,雅致的餐桌,彬彬有礼的迎宾小姐和服务员。
黄日辉走进餐厅,找到一个靠边的餐台坐下。
服务员:“请问先生,几位”
黄日辉:“两位……把菜牌拿来……”
王晗出现在门口,环顾餐厅,向黄日辉走来。
黄日辉站起身,彬彬有礼地和王晗寒暄并请王晗坐在自己的对面。
王晗:“对不起……来晚了……路上堵车”
黄日辉:“其实我也刚到……不必道歉……黄医生对这个餐厅感觉如何……”
王晗:“挺好的……”
黄日辉:“如果不满意……我们可以换个地方……”
王晗:“不必了……这里挺好的……不要那么客气”
黄日辉:“非常冒昧地请您出来吃饭……我担心您会拒绝……”
王晗微笑着说:“我倒没什么……主要是孩子有时候要学习……”
黄日辉:“……把孩子和您先生一起请来……”
王晗:“不必不必……孩子晚上自习……我先生……也忙……”
黄日辉:“给您增添很多不便……让我心里过意不去……”
王晗:“太客气……这样一来反倒让我不自在……”
黄日辉:“……虽然是老同学……第一次请您吃饭……不知道您的口味……更不知道您喜欢吃什么”说着,黄日辉把菜牌递给王晗。
王晗:“随意……随意……”
黄日辉:“您又给我出了一道难题”
王晗:“难题”
黄日辉:“对呀……你知道进饭店什么菜最难点”
王晗摇摇头。
黄日辉:“随意呀……就是您说的‘随意’这道菜最难点……”
王晗手捂着嘴笑起来,黄日辉也跟着笑了起来。
3-12王轩明家 夜 内
王轩明把饭碗一放,坐在沙发上。
小兰把菜拨进自己的碗里,端起碗,把碗里的饭菜一起往嘴里扒,撑得两腮鼓鼓的,然后伸长脖子把一大口饭咽下去。
王轩明看了一眼小兰,放下筷子。
3-13王轩明家 夜 内
小兰收拾碗筷。
小兰用抹布抹桌子。
小兰走到王轩明跟前。
王轩明:“坐下看电视吧!”
小兰:“王伯伯,我想出去一下……”
王轩明:“天黑了,出去干什么”
小兰:“我想买点东西”
王轩明:“什么东西那么急,非要今天买”
小兰:“……卫生巾……”
王轩明:“……快去快回”
小兰出门。
3-14街上 夜 外
小兰急急忙忙地走着,看到一个电话亭,急忙走过去。里面有人在打电话,外面有人在等。小兰急忙又往前走,来到另一个电话听边,待一个人打完电话后,小兰走近电话亭,拿起话筒……
3-15饭店 夜 内
王晗和黄日辉捧杯,微笑。
黄日辉:“虽然相隔二十多年,您的气质更让我惊叹……在我的感觉中,您不应该去当医生,您应该去当演员……”
王晗:“您过奖了……不过,我高中毕业的时候是想考艺术院校的……可是,我母亲和我父亲都不同意,在他们的感觉中,搞艺术的,尤其是当演员没什么出息,让人瞧不起……所以……就放弃了……”
黄日辉:“如果当演员……当明星……现在可了不得……“”
王晗:“……我认为,在平常人的眼里,这些人看起来挺风光……可是他们的内心深处未必这样……我想老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
黄日辉的手机响了。
黄日辉:“对不起,我接个电话……”黄日辉离开座位接电话。
3-16饭店花园 夜 内
黄日辉:“……你要注意了……你今后不要在家里打电话,……我的电话号码会马上作废…………我知道……你要谨慎……我会给你家寄钱的……那好,有什么情况你就出来打电话…………好……好……小心。”
3-17饭店 夜 内
黄日辉回到餐桌。
黄日辉:“……这些人,一点小事儿也要我作主……对不起……来干一杯,权当我的赔罪酒……”两个人捧杯,饮酒。
王晗:“……约我出来不是还有关于医学方面的事儿吗……我虽然不是什么名专家……但是一般的问题我还是可以解答的……”
黄日辉:“……其实,我就是想找个理由……约您出来坐一坐……这就是我的心里话……不知道你会不会生气……”
王晗微笑,说:“我已经猜到了,……自从有了孩子,我就拒绝了一切应酬……当母亲的也许就要为孩子牺牲……这可能就是中国妇女的悲哀……”
黄日辉:“所以,作为女性也不容易,年轻的时候为了听父母的话,放弃自己的爱好,努力拼搏;结了婚后相夫教子;中年以后,为了孩子舍弃一切娱乐,甚至一切乐趣……不容易呀……”
王晗:“中年以后除了需要照顾好孩子……还要照顾好老人……所以精神压力也大呀……对了,感谢你上次为我父亲介绍保姆……”
黄日辉:“不必客气……不知道现在那个保姆用的如何”
王晗:“有些小毛病……以我个人的意见,帮助帮助……改了就好,可是我妹妹王翎不同意……她性格急,眼睛里揉不得沙子……说话也尖刻……”
黄日辉:“你和你妹妹在性格上不一样……你的性格就是那种贤妻良母型……你妹妹就是那种敢说敢做……直截了当型的……”
王晗:“她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你看,我父亲的照顾问题,她比我们操心……有这样一个妹妹,我也感到挺幸福的……你说呢”
黄日辉:“是啊,是啊……来,今天和你在一起感到非常的轻松和愉快……干杯!”
王晗:“不能再干了……我今天是不是有些喝多了……”
黄日辉:“没有……这才哪到哪儿”
王晗:“我觉得我今天的话特别多……是不是有些失态”
黄日辉:“哪里,哪里,非常得体……”
王晗:“哪里说的不对,请您多包涵,不过,今天我也很愉快……谢谢您的邀请……”
3-18轿车 夜 内
黄日辉开车,王晗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王晗:“前面……”
黄日辉:“这里是……”
王晗:“医院的家属区”
黄日辉:“房子好像老了一些……”
王晗:“对付着住吧……现在买房子也太贵……”
黄日辉:“哪一天,我带你看看我的房子……”
王晗:“那一定非常宽敞漂亮……是不是也很贵吧”
黄日辉:“其实,有些时候不一定非用钱买房子……”
王晗:“……不用钱用什么……”
黄日辉微微一笑,说:“我是作古董生意的……比方说你有一个古董……有的时候就可以换来一套房子……”
王晗:“是吗古董必须是价值连城的吧……一般可不行……这个我不懂……”
黄日辉:“感兴趣的话,下次我可以专门讲一讲……古董”
王晗:“好了……就停在这儿吧……谢谢您……再见”
黄日辉:“再见”
王晗下车,黄日辉目送王晗走向大楼。
3-19网吧 日 外
乔玉玺从网吧出来,一位大胡子的人突然撞了他一下。
乔玉玺:“有毛病……没长眼睛……”
大胡子转身拽住乔玉玺的脖领子,说:“你说谁呢……你是不是皮肉痒痒了”
说着挥起拳头就想打乔玉玺。
一只手伸过来,拽住大胡子的手,说:“……气性不小哇……干吗动不动就打人”
顺子拽住大胡子的手。
大胡子:“……哟,是顺哥……”
大胡子松开乔玉玺,说:“要不是顺哥说情……今天我饶不了你……”
顺哥对大胡子说:“好了……消消气……今后少给社会添麻烦……走吧”
顺子见大胡子走远,回转身来对乔玉玺说:“这位兄弟……今后在社会上混……说话办事也都要讲个方法……”
乔玉玺:“谢谢了……这人脾气也够呛……其实,我也没说什么……”
顺子:“这是你的不对……不就是撞一下嘛……何必闹得不愉快……严重了就要挨打……你说刚才要不是我经过这里……你今天就要挨打了……你说多不值……打轻了……鼻青脸肿……打重了,弄不好有生命危险……这年头,一失手,就要人命啊……你说是不是”
乔玉玺:“对,对对……感谢你的帮助……”
顺子:“我看你也是个实在人……能问个姓名吗”
乔玉玺:“啊,能能……乔玉玺……在机械厂工作……”
顺子:“……我,二顺……你就叫我顺子……顺哥……都行……见面就是缘分,要不,喝两盅”
乔玉玺:“不,不不,哪能让你破费呢……今天是你救了我……我应该请你呀……”
顺子:“我们今后就是兄弟了……别见外,谁请谁都是一回事儿……走吧”
说着,顺子用手搂着乔玉玺的肩膀走去。
3-20公园 日 外
黄海堂在公园里东张西望,不见郁秀的影子。
黄海堂领着欢欢来回踱步,不时地停下来继续张望……
黄海堂自言自语:“不对呀……该来了……估计家里有什么事情……这要有个电话多好……”
黄海棠焦急地张望着。
3-21郁秀家 日 内
郁秀躺在床上想事儿,女儿美华守在床边。
美华:“妈……你是不是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妈……我和您说话呢”
郁秀:“……什么……你说什么”
美华:“我说,你八成是吃了不干净的食品……否则怎么会突然闹肚子呢”
郁秀:“我没吃什么……也许是上火……着急……”
美华:“妈,你看我们都大了……不用你操心……你自己上什么火……什么事儿能让你着急……”
郁秀望着美华,说:“……是啊,谁说不是呢,……你爸死的早……妈从28岁就守寡……把你和你哥培养成人……现在你们都有自己的家了……按理说确实没有让妈操心的事儿了……你说我上哪门子火呢……”
郁秀的儿子中华和媳妇刘绮拎着一些水果和保健品进屋。
中华:“……妈,你怎么样”
刘绮:“妈,你好点了”
美华:“妈有点闹肚子……”
中华:“怎么搞的……是不是吃的不干净”
刘绮:“妈我又给你买保健品了,上次买的那些都吃完了吗……”
郁秀:“你买那些补养品干啥,花一些钱,多不值……”
刘绮:“妈,你不懂,这可是最时兴的老年人保健品……”
中华:“妈,小绮给你买的补品……都应该吃……你的身体也需要营养……这也是你儿媳妇的一片孝心哪……”
美华:“……妈,我哥说的对……我嫂子也是一片孝心,您的健康,就是我们的幸福……”
郁秀:“好了……我不用你们操心,你们过好了,比什么都强……”
美华:“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郁秀:“好多了……好多了”说着,郁秀想下床,被美华制止。
刘绮:“妈……你起来干啥需要什么我给你拿……”
郁秀往窗外望了望,问:“几点了”
中华看了看手表,说:“才十一点多钟……”
郁秀:“我得起来……”
美华:“妈,你就躺着吗……起来干啥”
郁秀:“我答应人家练太极拳……哪能不说一声……”
中华:“哎呀,妈,你看你操的这份心……你不去,他们就不练啦……也不是什么正经工作……好了,您就躺着吧”
郁秀望着天花板,说:“……要不打个电话……也不知道电话号码……咳,真急人”
刘绮:“中华,要不你去一下……咱妈着急嘛……”
中华:“那好,妈,你说在公园什么地方”
郁秀:“在公园亭子附近……老人领着一条狗……快去吧”
3-22饭店 日 内
乔玉玺和顺子在吃饭。
顺子:“老弟呀,看面相……你在家里说了不算哪”
乔玉玺:“这也能看出来”
顺子:“当然……还可以看出来你面临下岗的危险……”
乔玉玺:“从哪儿看出来的……神了”
顺子:“……你家里的是一个搞文字的工作”
乔玉玺:“你说我的老婆……对呀,应该是搞文字的……这个也能看出来……”
顺子:“当然……不过从你的面相看,你们家里最近要有点问题”
乔玉玺:“什么问题……说说看……没事儿……说吧”
顺子:“好像你们家里最近摆了一样东西……对家里不好……”
乔玉玺:“……一样东西……什么呢……能看出什么东西嘛”
顺子:“这件东西好像有点历史……”
乔玉玺:“有历史……说明这件东西是件老的……你说,有什么不好呢”
顺子:“夫妻可能不和呀……”
乔玉玺寻思着。
画外音:“怪不得最近老找我茬儿呢”
乔玉玺:“……你看,能不能破一破……”
顺子:“很简单……那就是赶快把那件东西找出来,竟快地处理掉……”
乔玉玺边听边点头。
3-23公园 日 外
黄海堂在张望,仍然不见郁秀的踪影。
中华骑着自行车来到黄海堂身旁,看了一下脚边的欢欢。微笑着对黄海堂说:“大叔,您是不是在等人哪”
黄海堂望了一眼中华,没有理会。
中华:“大叔,我想问一下……你是不是在等人”
黄海堂疑惑地望着中华点点头。
中华:“您是不是等一个叫郁秀的人”
黄海堂睁大了眼睛望着中华,说:“你是……”
中华:“大叔,我是郁秀的儿子……我叫中华”
黄海堂迫不及待地问:“你母亲……”
中华:“我母亲今天身体不好,让我来告诉你一声,怕你等得着急……”
黄海堂忙问:“你母亲昨天还好好的呢……什么病啊”
中华:“闹肚子……不严重……已经好多了”
黄海堂:“没上医院哪”
中华:“我母亲不去……”
黄海堂:“上了年纪,身体的问题忽视不得……你转告她,让她去医院检查检查……听医生的……啥病就怕耽误……”
中华:“谢谢大叔……我会把您的话转告给我母亲的……”
黄海堂:“你们家……我可以去看看她吗”
中华迟疑,说:“行,等有时间欢迎大叔到我们家坐坐……”
黄海堂:“我知道你们家在锦绣小区……但是不知道是哪栋楼”
中华:“……大叔,等我妈病好了……您抽时间过去瞧瞧……那好,大叔,我先走了……”
黄海堂望着远去的中华,心理觉得空得慌,慢慢蹲下身,坐在草地上。
画外音:“什么病……教太极拳累的……”
3-24豪华住宅 日 内
黄日辉陪着王晗在住宅里参观。
黄日辉自豪地问:“怎么样……这里作为港湾……还行吧”
王晗羡慕地说:“这里……当然不错……岂止是港湾,应该说是豪宅……看来,你的生意确实作的不错!”
黄日辉:“哪里,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用古董换来的……不过,它们对于我来说都是不重要的……”
王晗:“不重要……为什么……”
黄日辉:“你没觉得这里缺点什么”
王晗环顾房间,摇摇头说:“不知道……到底缺什么”
黄日辉看着王晗,缓缓地说:“真的猜不到”
王晗摇摇头。
黄日辉笑了,说:“缺少家庭的气息呀……”
王晗恍然大悟,说:“这么说,你还没有结婚”
黄日辉点点头,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王晗忽然觉得不自在,说:“……怎么会……对了……我还有事……我该走了……”
黄日辉:“茶已经沏好了……”
王晗:“改日再喝……改日再喝……对不起,今天我约了病人……”
王晗匆匆离去,黄日辉沮丧地坐在沙发上。
3-25医院 日 内
王晗自己坐在办公室内正在想事儿……
王晗回忆起黄日辉的话:“怎么样……这里作为港湾……还行吧”
王晗画外音:“这里……当然不错……岂止是港湾,应该说是豪宅……”
黄日辉画外音:“……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用古董换来的……一个古董……有的时候就可以换来一套房子……一个古董就可以换来一套大房子……”
王晗自言自语:“看来自己白活了……同样是同学,看看人家……不可思议……住豪宅简直太令人羡慕了……人比人要气死哪……”
正说着,王晗的眼睛被人用双手蒙住。
王晗:“谁呀……快放手……弄疼我了”
一串笑声,手松开了。
王翎站在王晗的背后。
王晗:“七老八十了……还搞小孩子的游戏……让人看了笑话……”
王翎:“我可不觉得我老……在我的心里永远是三十多岁……”
王晗:“你当然可以了……不要孩子……当然要年轻了……唉,我劝你赶快要吧……女人超过四十生孩子可有危险……不骗你,我是搞医的……”
王翎:“好了……好了……别老替别人操心……还是操心一下你自己吧……”
王晗:“我有什么好操心的……”
王翎:“你看看您的肤色……开始发黄了……还不赶快去美容……”
王晗站起身走到墙边的镜子前,对着镜子仔细的观察者自己的皮肤后,说:“怎么办呢”
王翎:“去保养一下……去一下死皮……按摩一下……而后抹一些护肤液……很简单”
王晗:“哪有时间哪……整天除了工作,就是忙乎孩子……”
王翎:“骗人……你在撒谎……”
王晗不明白王翎的意思。说:“这有什么撒谎的……整天不就是这样”
王翎:“你们家萌萌揭发你了……”
王晗:“揭发什么”
王翎:“还不坦白我可要揭老底了”
王晗感到莫名其妙,说:“你说吧……”
王翎神秘地说:“听说你前些天晚上出去约会……有没有这事儿”
王晗笑了,说:“就这事儿啊……对,我去约会了”
王翎:“是男的女的”
王晗:“男的……”
王翎:“怎么样……去吃饭了……喝酒了”
王晗点头,微笑着说:“这人你认识啊”
王翎:“我认识……谁呀”
王晗:“我的老同学……黄日辉……”
王翎:“你与他约会”
王晗:“他说有一些医学方面的问题需要咨询我……所以就赴约了!”
王翎:“看不出来……还挺浪漫……有什么收获”
王晗:“……总憋在家里,除了工作就是家务……这样下去感觉有些落伍和浪费年华……出去嘛……也不错……起码开开眼界,你看人家,又是豪宅又是明车……”
王翎:“我觉得你也应该重新安排好自己的工作和生活……我姐夫在国外还不一定怎么样呢……说不定……”
王晗::“打住……不要背后议论你姐夫……我觉得他还不会在国外背叛我吧!”
王翎:“你看你,说这话自己都感到心虚……”
王晗:“我哪里心虚了……我还是信任他的”
王翎:“信任当然好……不过,防人之心不能无啊……现在的男人,别说在国外,就是在国内你说有几个好东西……不要相信他们的鬼话……都是骗人的……所以,你是我姐……我必须提醒你……这年头……还是提防点儿好。”
王晗:“让你这样一说,好像没有好人了……似乎所有男人都是坏人”
王翎:“不是都是坏人,而是好人也不少,关键这些好人没有变坏的条件,如果条件适合,这些好人就会变坏……懂吗……不是不相信他们……而是时常地提防他们……”
王晗撇了一下嘴,说:“好哇……我会时常地给你姐夫打电话的……当然要敲打敲打……”
王翎:“没有用……也许在他接电话的时候,身边就躺着一个外国女郎呢”
王晗挥起拳头装作愤怒地打了王翎一拳,说:“我撕破你的嘴……怎么什么话都说……那是你姐夫啊”
王翎笑着说:“好了不说了,不说还不行吗……你就好好地守着我姐夫吧……告诉你,警惕……”
王晗:“其实你说的话我自己也想过,但是总担心我会冤枉他……怕弄巧成拙……,唉,你来这里有别的事儿吗”
王翎:“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关于咱爸保姆的事儿”
王晗:“又怎么了”
王翎:“我觉得太年轻……不成熟……照顾不了咱爸,咱爸还得照顾她”
王晗:“帮助帮助,教育教育”
王翎:“哪里有时间去教育她……不行就换了算了”
王晗:“你找到好的了”
王翎摇摇头。
王晗:“这样,先让她干着……我们也找着……等找到好的再换……这样比较稳妥……你说呢”
王翎叹了口气,点点头。
王晗:“我有时间过去培训培训她……”
3-26郁秀家 日 内
中华走进房间,郁秀急忙起身。
郁秀:“你见到人了……”
中华:“见到了……妈你躺下……”
郁秀:“你和他说了……”
中华:“嗯,我和他说了,说你病了!”
郁秀:“他没问什么病啊”
中华:“问了……我和他说了,说你闹肚子……过几天就会好的……”
郁秀:“他没说什么”
中华:“说了……他说有时间过来看看您”
郁秀听了中华的话,心里好像踏实了不少,静静地躺在床上,两眼望着天花板。
3-27王翎家 夜 内
王翎在看电视,乔玉玺走进屋。
王翎:“……又到哪里去了……才回来!”
乔玉玺:“……见一个朋友”
王翎:“又是狐朋狗友”
乔玉玺:“……唉,我的朋友就是狐朋狗友……什么话呀……看不起人……告诉你,别管什么朋友……说的话还是很准的……”
王翎一笑,说:“不是去算命了吧”
乔玉玺:“算了一把……不过,是偶然碰的……”
王翎:“迷信……不要相信那些人……那些人大都是谋财害人的”
乔玉玺:“……但是他们说的事情不得不让你相信……”
王翎:“为什么”
乔玉玺:“说的就像见到一样……你不信都不行”
王翎:“说说看……我替你分析分析”
乔玉玺:“他说……我在家里说了不算……”
王翎:“这是事实啊……还用他说……谁见了你,都会这样说。”
乔玉玺:“…他还说我面临下岗……”
王翎:“……这事儿他知道也不奇怪……你看你整天无精打采的……”
乔玉玺:“关键是他还说你是搞文字的……”
王翎:“是不是蒙啊”
乔玉玺:“他还说我们家里最近有一样东西……有点历史……这件东西如果不尽快处理,会影响我们夫妻感情……当时我就想……你最近老找我的茬儿……我就更相信他的预测了……”
王翎低头沉思。
画外音:“哪有这样的事儿……弄不好就是瞎猫碰到死耗子……蒙的……可是……怎么会算出我们家里有一样东西……这件东西没人知道啊……只有黄老板知道……不能相信这迷信的把戏”
王翎:“我说,如果我们之间不闹矛盾,就说明他算得不准……对不对”
乔玉玺点点头,说:“……所以,你今后就不要老找我的事儿……懂吗”
王翎:“就看你的表现了……”
3-28王晗家 夜 内
王晗站在厨房收拾碗筷。又想起黄老板的豪宅和黄日辉的话。
画外音:“用古董……就可以换来一套大房子……用古董,就可以换来一套房子……”
王晗忽然想起小时候的事情……
3-29王轩明家 日 内
回忆:
年轻的王晗进屋,看到王轩明的背影,王轩明正在欣赏一件东西。
王晗:“爸爸,你拿的什么破东西,你把屋子弄得这么乱……妈妈回来会发火的”
王轩明笑着说:“这可不是破东西……这是古董……你小孩子不懂这个……去去去,出去玩吧……”
王晗:“这地上这么乱怎么办”
王轩明:“去吧,我会收拾的……”
王晗跑出门外……
3-30 王晗家 夜 内
王晗从回忆中回到现实。
画外音:“那件东西应该还在……”
王晗急忙用毛巾擦手,披上外衣。
王晗朝里屋喊了一句:“萌萌……你在家……我去你姥爷那儿……”
里屋传出萌萌的声音:“知道了……”
3-31王轩明家 夜 内
王晗拎着些食品进屋。
小兰急忙迎上去,说:“王医生来了”
王晗:“我爸呢”
小兰:“刚出去……”
王晗:“你怎么不陪她一块儿出去”
小兰:“他不让我陪……”
王晗:“不让陪你也得陪……年纪大了,一旦有什么危险……身边一个人手都没有……那怎么行……去,你快去找一找”
小兰在王晗的催促下,走出门。
王晗见小兰出门后,放下食品,在客厅的古董架前停顿了片刻,拿起古董架上摆放的瓷瓶看了看,又把眼光投向书架和柜子……
3-32王轩明卧室 夜 内
王晗推开王轩明卧室的门,环视着……。
王晗走向床铺,听到客厅里有声音,急忙装作整理床铺的样子,静了静神儿,走出卧室。
3-33王轩明客厅 夜 内
王轩明和小兰走进屋。
王轩明:“人在哪儿呢”
小兰:“刚才还在呢……你看……这是王医生给您买的东西”
王晗从走廊走进客厅。
王晗:“爸……你不能一个人出去,尤其晚上……出去一定要让小兰陪着您”
王轩明:“嗯”
王晗发现王轩明带着耳机听广播。
王晗:“爸,耳机这东西最好不用,如果您喜欢用随身听,最好选带功放喇叭的。耳机对老人不利,你听力不好,耳机贴在耳道口发声,不仅对听力有损害。一旦遇到突发情况反应不过来,导致危险。等我给你买一个带功放喇叭的收音机。
王轩明:“嗯”
王晗:“小兰,你们晚上吃的什么”
小兰:“冬瓜炒肉、烧茄子”
王晗:“小兰,你要记住……老年人要少吃猪肉,多吃鱼……蔬菜类要多吃油菜、小白菜、西兰花、茴香、荠莱等深绿色叶菜,记住了吗”
小兰:“我……记不住……”
王晗:“等我写给你吧……一定要注意吃饭的问题,吃不妥当,也会导致疾病的发生…”
小兰:“是不是常吃豆腐也对身体有好处”
王晗:“那当然了,每天吃二两豆腐不仅能提供人体所需的优质蛋白质,还有利于减轻老年人骨量的丢失……好了,有时间我要给你上一堂食品与健康的课……爸,你也要懂一些这方面的知识,对健康有好处……”
王轩明没言语,打开电视看了起来。
王晗:“爸,我们家摆放的东西太乱……要不……星期天我来给你收拾收拾”
小兰:“不用,王医生您看哪儿觉得乱,你告诉我,我来收拾……”
王晗没理会小兰,走到王轩明跟前,说:“爸,没事儿我回去了……萌萌自己在家……”王轩明抬起头,默默地注视的王晗。
王晗:“爸,你有事儿”
王轩明:“你给我开点药”
王晗:“什么药”“
王轩明摆摆手,让王晗走进自己。
王晗伏下身,王轩明对着王晗的耳朵小声地嘀咕。
王晗听后,惊呆了……
第三集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