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 赵家
李青帮丈夫洗好脚,把丈夫安顿在床上,端着盆去卫生间倒水时,听到外面门响。李青忙把盆放下,刚想往外走,王莹的声音传来,她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
王莹:爸,你怎么一个人,那女人是不是上她儿子那儿了
赵宝林闭上眼,不看儿媳。
王莹:爸,我上次和你说房子的事儿,你考虑咋样了
赵宝林仍闭着眼睛不说话。
李青从卫生间走进房间,王莹一脸嫌弃地看了一眼。
李青:莹莹来了。
王莹厌烦地看了一眼李青,没理会。赵宝林睁开眼,他努力地想从床上坐起来,但半个身子没有知觉,徒劳地挣扎着,李青见状赶紧去扶,赵宝林被李青扶起后,用能动的手,指着王莹,又指了指门,嘴里含糊不清。
赵宝林:滚……
王莹:爸,你是不是病糊涂了
李青:莹莹,你爸身体本来就不好,你就……
王莹没等李青说完,用手指着李青大吼。
王莹: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话,在我眼里你就是我爸的保姆,现在你看我爸病了,就想和你儿子霸占我家的房子,现在你儿子三天两头往这儿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点小心思
李青:莹莹,我和你爸结婚已经八年了,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王莹:别说得那么好听,你这种女人,我在新闻里看多了。
赵宝林会动的手拿起床头柜上放的一个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杯子碎了,水溅了一地。
王莹被公公的举动吓了一跳,醒过神来儿后,狠狠地看着公公。
王莹:你等着吧,以后别指着你儿子给你养老送终,有你后悔的那天。
王莹摔门而去,赵宝林浑身颤抖,李青赶紧安抚赵宝林,扶着他重新躺下后,满脸愁容地收拾地上的碎玻璃。
日 上午 赵家楼下
李青买菜回来,走到楼下,邻居张大妈和李大妈看到李青过来,她们低声地嘀咕了几句,张大妈叫住李青。
张大妈:老李,我听说老赵儿媳又过来闹了,要我说你不如离开老赵算了,看他儿子咋办,我就不信这个媳妇能侍候他爸。
李大妈:老李走了,老赵就可怜了,就他那儿媳,啧啧……老李要真走了,老赵的罪就有的遭了。
李青:建军不在家,随她闹吧。
张大妈:老李,你可得听我一句,坚决不能让老赵把房子过户给她,否则她将来能把你们赶出去。
李大妈:那怕啥,老李还有儿子呢,那儿子多孝顺啊,大不了回儿子家。
远处李青儿子大林手里拎着药和补品走过来。
张大妈:老李,你儿子又来看你了。
大林走到李青跟前,边从李青手里接过菜,边和李大妈、张大妈打招呼。
大林:阿姨们,你们好啊。
张大妈:大林啊,上次多亏了你帮大姨把楼上床抬下扔了,现在屋里宽敞多了。
大林:大妈,下次扔钱时,也找我帮忙,我直接扔我兜里。
李大妈:这孩子……
大林一边笑着和大妈说话,一边挽着李青的胳膊往楼里走。
日 中午 赵家
厨房里,大林忙着做饭,餐桌上已经摆了一盘鱼和一盘西红柿蛋。李青扶着赵宝林来到餐桌前。
李青:大林,别做了,够吃了,我和你爸吃不了多少。
大林:我再做一个菜,你们先吃着。
李青:你也一块吃。
大林:不了妈,我下午还有事儿,我不在这儿吃了。我做完就得赶紧走。
大林从厨房出来,把手里菜放桌上后,开始摘围裙。
大林:妈,赵叔吃的药我都买好了,放在里屋小柜里,别忘了按时给赵叔吃。
李青:你花了多少钱妈给你。
大林:给啥给,赵叔这一年都进几次医院了,你们老两口的钱早就花光了吧。
大林从兜里掏出一千块钱放到桌上。
大林:妈,你把这钱收着,老两口多买点好吃的。
李青:你媳妇没工作,孩子又学钢琴,又学画画的,你花钱地方多,不用给我们,我们够花。
赵宝林也“哦哦”地示意大林把钱拿走。
大林:我的事儿就不用你们操心了,只要你们身体健康,就是我的福,行了妈,我还有事儿,先走了。赵叔,我走了哦!过两天再来看您。
赵宝林冲着大林含糊不清地“哦哦”着。大林关门走了。
日 上午 赵家小区内小广场
李青推着轮椅,赵宝林坐在轮椅上晒太阳,小广场有人在带孩子,有人在聊天,有人在下棋,有人在健身器材上锻炼身体,张大妈和李大妈坐在休息椅上摘菜。李青把毛毯往赵宝林腿上盖了盖。这时,她看到王莹远远地走了过来,她想推赵宝林回家,但此时已经来不及了,王莹看到他们紧赶慢赶走到他们跟前。
王莹:怎么着,见到我就跑,心虚啊
李青:莹莹,能不能好好说话,咱们这是在外面。
王莹:外面怎么了,外面说话更清楚。
王莹故意提高嗓门,引得楼下人都往这边看。李青叹了口气,再次准备推轮椅回家,王莹一把拉住轮椅。
王莹:干嘛走啊,你和你儿子想霸占我家老爷子的房子怕别人知道啊
李青:莹莹,这是在外面,不是在家,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王莹:怕丢人,好啊,你给我爸灌迷糊汤时,怎么不嫌丢人。
李青:你……
李青气得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赵宝林也气得直哆嗦,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滚字。王莹不理会,继续说。
王莹:这些年,我爸的工资都给了你,你还不满足,告诉你,这房子老爷子过户给儿子是天经地意的事儿,他一天不过户,我就让你一天住不消停。
这时,李大妈听不下去了,走到王莹面前。与此同时,一个中年男人带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站在了围观人群的后面,女孩想说话,被男人拉住,女孩看到男人一脸严肃,没敢作声。
李大妈:我说小莹,你做人也得讲点良心,你公公都躺床上三、四年了,这一年来他隔三差五地住院,我没见你给过一分钱,买过一点补品,老李侍候你公公尽心尽力,你不说感激人家,咋还骂人家。
王莹:她那是照顾我公公她那是惦记房子。我公公以前一直说要把房子过户给我们,现在又不同意了,她敢说不是她挑唆的
李大妈: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
王莹:我怎么说话了,我说的是事实,另外,我家的事儿,还没轮到外人插手。
李大妈:你……
王莹瞪了一眼李大妈,张大妈走过来拉了拉李大妈,示意她不要说了。李青见状再次推起轮椅要走。王莹一把拉住李青的胳膊,狠狠地甩了一下。李青没注意险些摔倒。这一幕刚好被来看妈妈的大林看到,大林紧走几步来到李青面前。
李青:大林,你怎么来了。
大林:妈,你没事吧。
王莹:呦,真是嗑瓜子嗑出个臭虫,你从哪里蹦出来的。
大林:你这女人会不会说话,信不信我抽你
大林面对王莹的无理,气愤地举起手,王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脸上表露出胆怯来,李青怕大林真打王莹,忙拦住儿子。王莹见状,气焰再次嚣张起来。
王莹:你们母子就是狼狈为奸,看我公公身体越来越差,就想骗房子。
这时赵宝林气得再次发出“滚滚”的声音,并用那只能动的手不停地拍打着轮椅扶手。李青转身安抚赵宝林,这时气愤到极点的大林,趁李青不注意抬手给王莹了一个嘴巴,王莹捂着被打红的脸,李青赶紧拉住儿子。
大林:妈,你跟我回家,咱不受这气了。
李青:我走了,你赵叔谁侍候。
大林:妈……
王莹听着母子对话,再次不依不饶。
王莹:你算什么东西,敢打我……
伴着王莹的吵闹,围观的人们议论纷纷,都指责王莹,这时人群外的女孩再也忍不住了,她走到王莹面前,中年男人紧跟在女孩身后。
女孩:妈,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奶奶,她对我们多好啊,你上次生病奶奶还给你炖了鸡汤,你忘了
王莹看到女儿,一下愣住了,再看到女儿身后丈夫铁青着的脸,惊恐不已。
王莹:你……你们怎么来了,建军,你啥时回来的
女孩:爸爸今天回来的,他没告诉我们,说想给我们个惊喜。
建军:我被单位派国外这一年,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爸和李姨的
王莹:建军,你听我解释……
建军:女儿说你到爷爷家,我还以为你是来照顾他们的,我到家,行李放下就和女儿赶过来,没想到你……
建军看着妻子,气得说不下去了。
王莹:建军,你听我解释……
建军:我什么都看见了,你不用再说了。
建军走到赵宝林和李青跟前,拉着赵宝林的手,赵宝林看到儿子激动不已。建军看着李青和大林。
建军:李姨,我每次打电话,你都说王莹对你们挺好,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李青:我和你爸这不都挺好的吗
建军:李姨……
建军声音有些哽咽,他从李青手里接过轮椅,推着赵宝林往家走,女儿跟在建军身后,大林挽着李青的胳膊也一起往家走,王莹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音乐响起……
屏幕弹出“父母老了,子女做的不是惦记他们的财产,而是要让他们安享晚年!请大家多拿出一些时间爱父母,孝顺父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