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某农村 夜 内
洪飞和几个哥们打麻将。
一局结束,洪飞将麻将往中间一推,看表,已是凌晨2点。
洪飞:(站起来,一脸不高兴)不打了!打啥呢!这几天倒霉了,运气不好!
牌友甲:洪哥,麻将桌上,输赢是常事。生啥气呢!
牌友乙:输就输了,回家不要在老婆娃娃身上发泄!
2 家里 夜 内
洪飞推门进来,看见炕中间放着枕头。
洪飞:(将枕头抱起,撇向炕脚老)为啥要把枕头放在炕中间(上炕倒头就睡)!
孩子被洪飞摔醒,哭叫。
柳若枝(洪飞媳妇)土匪,天都快亮了!你回来欺负娃娃干啥
孩子哭。洪飞不耐烦。
洪飞:(坐起)你说啥你再说一句!
媳妇不语。洪飞照媳妇心窝敦了两拳。
媳妇哭泣、孩子嚎叫。
洪飞:(倒下要睡,又坐起来)哭什么哭什么你娘家把谁死了!
洪飞跳下炕,用手揪住媳妇头发,扯下炕,拉开门,把媳妇推到门外,关上门。上炕又睡。
3 夜 房外
媳妇站在院里哭。
4 夜 房内
孩子睡在炕上哭。
洪飞:(又坐起)这他妈的,老的小的都欺负我!
洪飞又将孩子抱起,开门,塞在媳妇怀里。关上门睡觉。
5 夜 院内
女人和孩子在院里哭泣。
女人和孩子的哭声惊动邻居。几个黑影站在远处围观。
6 夜 内
隔壁老两口拉开灯,坐在炕上。
婆娘:(叹气)明天你去劝劝。他家经常这样,也不考虑我们邻居的感受!
老汉:(不以为然)闲事少管,打架站远。
婆娘:咱们一步邻近的。你明天给好好说一下,再不要这样了,别人听见笑话呢!
老汉:那个人你清楚,说好话他听不进去,最恨劝他的人,最反感批评他的人!谁批评他、劝他改邪归正,他就认为这个人是坏人。谁贺弄他、日弄他、夸他打老婆娃娃有本事,他就认为这是好人、是他的朋友。你看他平时交往的都是啥人
婆娘:毕竟是邻家,生活在一个村庄。你不劝,别人对我们也有看法,说我们是老好人。
7 日 内
柳若枝坐在娘家屋内哭。1岁多的孩子依偎在身边。
父亲和母亲沉默。
母亲:两口子吵架是常事。你这吃了饭把娃娃领上回去。孩子大了,慢慢就好了!
女儿:妈!不是吵架,是把我往死里打。打得我要脚不敢给手。经常在外面打麻将输了,半夜回家就给我寻事。我还不能说。现在我连哭的眼泪都没有了!只要土匪一进门,我浑身就颤抖。
老两口静默。
柳若枝:(哭泣)你们不管,我就去找乡上、找妇联,我不相信这世界上就没有个讲理的地方!
父亲:(终于开口)清官难断家务事。你就找法院也没用。法院就判你离婚,你以后的日子咋过在哪里住在哪里吃孩子带不带你总不能一直待在娘家!女人没有生存的能力和本钱,离了婚是最可怜的。
柳若枝哭泣。孩子迷惑。
母亲:(叹气)唉——娃娃,这都是你的命。
8 日 内
洪飞坐在院子里抽烟。大门吱呀一声,邻家老汉走进来。洪飞没理睬。
邻家老汉:小伙子,一个人想啥呢饭吃了吗媳妇呢
洪飞不理睬。
邻家老汉:(主动搭讪)咱们是一步邻近的老邻家。有些话我不说没人给你说。你看咱们村里其他人都在干啥都在紧紧张张忙忙碌碌过日子。你们祖上在村子里都是有名望的人家。你看你现在把日子过成啥了。
洪飞还是不理睬。抬头瞪了一眼老汉,似乎强忍着。
邻家老汉:谁家日子过得好,应该向谁家学。你看你都交往了些啥人不是死狗,就是懒汉二流子。
洪飞:(抬头、怒)你是谁你手伸得也太长了!你把你家的事管好就行了,还想管我家的事
邻家老汉:(耐心地)你知道吗村里人都在笑话你!那么贤惠的媳妇,还经常打,那么乖的娃娃,你也打!
洪飞:我打的是我的媳妇我的娃娃,你管得着打倒的媳妇揉倒的面。我就要打,打得她不敢说话,不敢反抗,我说东她不敢说西,我放个屁,她都要说是香的!
邻家老汉:现在男女平等,一家人过日子要商量的过。靠暴力压制不行。
洪飞:快去干你的事去吧。我家的事不用你来管。
邻家老汉:奥——好——好,你家的事我无权管!今天我多嘴了!小伙子,你能干,你厉害了(转身出了大门)。
9 夜 内
洪飞和几个哥们在一起喝酒。地上摆着喝空的酒瓶子。
酒友甲:(东倒西歪地站起)算了,喝啥酒呢,头喝晕了,胃喝坏了,肝喝烂了,洪飞回去又要打老婆了!
洪飞苦笑。
10 夜 外
洪飞走到十字路口,站着不走了。被一位路过的人看见。
路人:(上前)半夜了,你站这干啥
洪飞:(结巴地)我要回家。这是哪里
路人:这是十字。
洪飞:奧,十字,九(酒)都把人灌醉了,还、还十呢!
洪飞向西走。
路人:(上前拉的转了个方向)你家在东面,你走西面干啥去
10 夜 外
洪飞向前走,碰在一个电线杆上。
洪飞:(摸头)嗯,谁敢碰我、挡我路小心我一脚把你放翻!(用脚踢电杆,被碰疼)嗯,这家伙,劲比我大!
11 夜 内
洪飞推不开房门,媳妇下炕开门。酒气熏天的洪飞摇晃着进来,一拳打在媳妇脸上。上炕倒头就睡。
柳若枝站在地上看洪飞,似乎在想什么。
她拿起剪刀,犹豫了一会,心一横,向男人胸口刺去。
孩子:(突然翻身)妈妈!
柳若枝一惊,又把剪刀拿回。上炕给孩子盖好被子,睡下抽泣。
(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