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飞机作者:张康 1外景 某山区 日高空俯拍:高高低低起伏不定的荒凉高山;一条弯曲的柏油路上一辆白色面包车穿行;一排排房屋,瓦房平房,新旧参错;一座低低的土房加在几座新砖房中间。中远拍摄:屋内黑漆漆的一片,偶有人影晃动。 2 外景 学校 日学校全景镜头,一座座崭新的教室,一排排干净的乒乓球岸,破烂生锈的单杠架,学生端正听课,老师口若悬河,手舞足蹈。下课铃声响,孩子们喊着放学喽 冲出教室,混成一片拥挤在校门口。小林八九岁的样子,背着破旧的书包,面色凝重,远离人群沿边缘缓慢移动。 3外景 一条大路 日 一条大路分成两条路,一条无人问津坑坑洼洼的小路,一条人山人海平坦笔直的大道小林从人群中走出,背驰走向小路。路两边枯萎的花草,残枝败叶,随处可见,小鸟受惊起飞到枝头。天空中飞机作响飞行,小林急忙昂头寻找飞机,从书包中拿出用纸做的手枪,用手枪指着飞机假打。 4内景 家中/ 屋内小林取下书包提在手里走进黑咕隆咚的屋内。小林: 奶一,今天是啥饭。老人:(一位老弱沧桑的老人,围着围裙,应着走出)啊,我娃回来了。小林又问:奶一,今天是啥饭。老人:米汤小林:我爸哩父亲的画外音:咋哩小林的视点:一面好久没洗的门帘小林将书包放在身边的椅子上,掀开门帘走向屋内。光线穿过玻璃投射进微弱的光,床上衣服被褥乱成一团,柜子上东西乱踢八糟的摆放着,一张幸福的婚纱照放在丛中,满地的烟头纸屑,父亲坐在凳子上吸着香烟,旁边桌子上放在一半杯浓浓的茶水,一包茉莉花茶倒放在桌子上,空中弥漫着层层烟雾。父亲:咋哩小林:哦,我学校要钱哩。父亲急躁:咋可要钱哩,一天要钱,要钱弄啥哩。小林:买些书父亲:多钱小林:20 父亲拿出口袋里的钱,只是些零碎的小钱。父亲坚决地:没有的,给你奶要去。 小林撅着嘴,饱含眼泪,一脸委屈地冲出房间。老人正在厨房忙碌着,小林走进。反拍镜头:小林一脸的委屈;老人一脸的茫然小林带有哭腔地:奶一,你身上有钱没。老人:有理,咋哩。小林:我学校要20块钱买书,我爸不管 老人拨开围裙,从口袋里摸出两张钱,一张20,一张10块,把10块放回口袋,拿着20。老人:这是今早上买羊奶的钱,刚好20块,你拿去买书去。老人:你可不敢哄奶。小林:哦,不哄,就是学校要钱哩。老人:那就好。你还没有吃饭哩,赶紧吃饭去,饭在锅里放着。小林装起钱,走向锅台前,踮起脚笨拙地揭开锅盖。一个馍,一碗米汤,小林双手小心地将米汤端着,特大写:一碗欲溢的米汤,下面只有少许的米粒。然后小林猛喝了两口汤,将 饭放在桌子上 。到案桌前,翻开菜盘子,看了一眼盘中的剩菜,又是咸菜,没有一点油水,他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盖上了剩菜。他将馍双手掰开,放在桌子上。将拉面撒在上面,再放些盐,就这样他自满地吃着,喝着稀饭—— (切) 5内景 教室 日学生们都端正坐着,认真仔细的听讲,我们很清晰的听到讲台上女教师的声音,镜头里出现教室墙壁上许多伟人像,再转向了黑板,上面写了“母爱”两个大字。女教师(用清晰温和的声音):在说到我们今天的课题之前,我先问一下同学们,你们知道母爱是什么吗 反拍镜头:老师眼中的学生们,同学们眼里的老师大部分同学说不知道,有几处在说知道。女教师(微笑):好!那谁能告诉我母爱是什么。同学们小声吵吵了一会,没有人愿意回答。女教师(再次微笑):母爱其实就是妈妈对我们的爱,比如说妈妈每天给我们做饭,洗衣服,哄我们开心,等等。这些都是母爱的体现。孩子们异口同声喊出明白的声音哦…… 女教师(高兴地):那么现在谁能告诉我母爱是什么女教师(看见一个男同学举手示意):好,王刚同学来回答. 王刚:母爱就是我打碎了镜子,爸爸要打我,妈妈不让打。女教师的视点:同学们咯咯大笑,王刚感到很尴尬。女教师会意不让笑了,同学们这才停下来。中景:丛中的小林默不作声,头缓缓地低下,几乎快要磕到桌面。女教师:王刚同学,请坐下。王刚坐下扫视了大家一眼。脸上依旧很难堪。女教师向同学们:王刚同学说的很正确。那就是母爱!王刚同学这才有些高兴,大嘴裂开,露出并不整齐的牙齿。女教师再次向同学们要回答时,同学们争先恐后,举手示意,有些还没有经过老师的同意就脱口而出:母爱就是我生病了,妈妈照顾吃药看病。母爱就是我手破了,妈妈给我打药包扎,还给我买糖吃。女教师看到同学们的孩子气满脸的高兴,忽然她发现了不再作声的小林,镜头对准小林拉近:只是孤独的坐在那里,头低下。镜头转向女教师:张小林同学,你来给我们大家说说母爱是什么。镜头拉开到老师和小林的同侧,小林应声起立,但头还是低着。许久的沉默,一个女生画外音说:他的妈妈,去外地打工去了,他没有母爱。镜头转向那位女生,又迅速将转向小林,再转向女教师,又转向小林:小林双手不停地在扯衣服的边角,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了。女教师(掩饰着自己的眼泪):好了,小林坐下吧,我们继续讲课。在接下来的讲课中小林完全没有听课,只是回忆着与母亲昔日的美好:镜头里插入转换着母亲为自己过生日煮鸡蛋,母亲给自己辅导学习,母亲为自己看病喂药,母亲临行前为自己细细地缝补裤裆,自己躺在被窝里熟睡。小林终于哭了,泪水流了下来,他忙掩饰,查看同学及老师,他们没有发现。小林眼睛呆滞,望着黑板上的母爱二字出神。 (切) 6外景 城市街道母亲提着一个大包走走停停,目光游离;来来往往的车辆络绎不绝,灯火璀璨的大楼,高不可攀。她眼睛里充满了恐惧,满脸的迷惘,不知何去何从,宛如一个孤弱无家无室。 7内景 屋内 日父亲拿起烟盒,只剩下一根烟了,他抽出放在嘴里,将烟盒揉成一团扔掉,点燃香烟,吸了两口,将头朝上昂起,满足地吐了出来。他站起来走到床前,翻开褥子;有一个信封,下面有一行字,镜头拉近:广东省东莞东坑镇电子歌乐厂 ,里面有些钱,一张一百,一张五十。他拿起看了看,又翻开日历看了看,然后用手指点了点某个时间,很满意的拿出五十块出去了。 8外/内景 商店 日远景:店主在看报纸,身后陈列着各种烟酒及日常用品,父亲径直走向小卖部。店主:宏盛哥,要啥呀。父亲(口中依然抽支烟):把你那软猴烟给拿一条。店主:四十五、父亲付了钱,拿了找头。 9外景 乡道 日大概三四十样子的四年轻人,背着大包小包正向村外方向走去。父亲拿着刚买的烟,刚好碰见。几位年轻人很热情的主动向父亲打招呼父亲:咦!看这样子是走远路啊。其中一位稍年长的说:想出去找点活干,呆在家里没事干,出去还能挣点。青年甲:这几年外头钱也好赚点,只要能下下苦,就能挣下钱。青年已:宏盛,你在屋也没事,要不你跟我们一块走;这几年外头也大量招工,凭你这块头肯定抢着要。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父亲:不了,屋里没人,再说还有地里活要忙,离不开人。青年丙:屋里不是还有我嫂子吗。父亲:没在屋里,她说在屋里心烦,想出去,我也留不住她,就让她走了。父亲知道自己没颜面就故意岔开话题:哎,乃你走,哥就不送了。年轻人:乃好,我走啊。父亲看着他们走远了,才慢慢回过头,走向家。10外景 乡道 日一个大概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无心地走着。父亲不巧被碰见。中年男人(忙上前):宏盛,这几天咋不见你,走,咱在那牌桌子上耍一时。父亲:哎,不了,我还有事哩,你耍你的,改天我一定。中年男人:哎,走些,就一时他硬拉着父亲,父亲不住地回应,父亲没能经得住诱惑。父亲:是这,我身上没有装太多的钱,我回去把钱一拿,你先去,我随后就到,你看能行不。中年男人:哎,咋这扫兴些。父亲:这扫啥兴些。中年男人:你不会哄我,想溜哩。父亲:你看你说的这叫啥话,我是乃人吗。父亲:你先去,我绝对不哄你,咱都吃得四十的人了,还弄这事!中年男人:乃好,你先回,我在那等你。父亲:没问题,我随后就到。外景 邻居家外 日在紧靠邻居的路边放了一辆车,上面是一个大彩电,邻居正和商家讨论价钱忙碌着父亲(走过去):哎呀,邻,这几年看样子弄的不错,这多大的大彩电都给弄回来了。邻居(笑着):哎,是三十四的。这几年也没弄啥,下了些苦,再赶上国家政策好,家电下乡,还有补助哩。都是沾了国家的光溜父亲:这好事都叫你赶上了。父亲边说边往家里走。邻居:乃闲了没事就在屋里谝来。父亲头也没回,就应了一声。镜头是父亲无心地走动背景是邻居正在忙碌着搬电视11 外景 屋内 日房间里乱成了一团,没有叠得被子团在一起,地上很多烟头,上顶角落还有蜘蛛在网上爬动…… 父亲直接走到床前,掀开被褥,拿出信封,抽出那仅存的一百块钱,装进口袋里,没有言语,没有表情地走了出去…… (切) 12外景 城市街道 日 夜母亲走进一个店面,一会就被推了出来…… 蹲在街头啃馍的狼狈像…… 夜晚在马路边,团在一起冻的瑟瑟发抖…… (淡出淡入) 13 外景 一条小路 日小林放学回家依然走在自己的田间小路,快到回家的村子里以他的视点我们看到:劳作一天的儿子儿媳,喊着母亲进门,母亲高兴地慰问,累不累;同伴们回家喊着,妈一,进门,母亲帮忙取下书包说,我娃回来了,然后又是一个欣慰的微笑;小不点被妈妈抱在怀里幸福地唱歌…… 镜头对准小林。每每看到这些就不由地伤心起来,他满脸的委屈写尽了人生的不满,但他强忍着泪水,失落地走回了家。 14 内景 小林家里 日小林走进家里,依然是没有生气的样子…… 小林:奶一老人的画外音:啊,我娃回来了。饭在锅里放着,你去吃去。小林放下书包,径直走向了厨房,走到锅台前,解开一看,什么都没有。小林(疑惑的):奶一,锅里啥都没有。老人画外音(惊讶,但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咦!你爸刚回来了,我就没给他做饭,看不是你爸可吃了。镜头拉近小林,顿时泪水涌出。镜头又切向老人。她从炕上下来,想走出去安慰小林,老人看见小林疯狂地向外跑远去的背影…… 15 外景 一座山 下午我们看见小林跑过来,到山脚前停驻,以小林的视点我们看见了山。主要表现:他丝毫没有畏惧的意思,拼命地上,歇斯底里大喊,紧抓着山上的枯草,艰难的攀登…… 这是村外不远处的一座山,站在山顶正好能看见村子里的一切;也能看见村外的情景。小林站在山顶看了看村子,又扭头看了看村外,小林:(放声大喊)妈妈你在那里,我要你回来,妈妈你在那里,我想你…… 他一遍一遍的喊,空灵般的声音传的很高很远。镜头慢慢拉开并上移,我们看见很蓝的天空 16外景 村子乡道 夜夜色朦胧,小林疲惫地走在村子里的乡道里。自家的灯光灰暗,像一处鬼屋。邻居家灯火耀眼,不时还有电视的声音传出。小林家没有电视自然很受诱惑,他跑到邻居家,大门紧闭;小林听着来自电视里的声音就不由地心动,他看见电视透过玻璃忽明忽暗。他走过去踮起脚跟,能望见一点,他有些得意地张开嘴,没有声音。他看了一会感到有些难受,他找了两块砖块垫在脚底。 17 内景 邻居家中 夜镜头里是小林趴在窗户上 ,又看见电视。镜头拉近:一个皇帝站在高台上,下面文武百官列次而立。皇帝:朕乃一国之君,朕不会让朕的母后遗落荒野,朕要找回母后。百官:陛下请放心,臣等一定竭尽所能,找到太后。小林趴在玻璃窗上看得出神。邻居男(开门出来倒水,发现了偷看的小林):咦,这谁在这干啥哩。小林慌忙下来跑回了家。邻居男:这不是小林嘛,哎!这可怜的娃。 18 内景 小林家中 夜自家灰暗的灯光下,房间内简陋的摆设。小林认真写着作业…… 小林有些困乏的张了一个大口,但还是继续着作业,他合上书本,把书与作业放进书包,又从书包中另取出一个本子,他沉思了一会儿。在上面写道:我想妈妈了,妈妈有好长好长时间没有喊我的名子了,我也好长好长时间没有喊妈妈了;妈妈在外面赚钱是会很辛苦的,我想让妈妈回来…… 小林准备着睡前事物,一只鞋掉在窗前,另一只被甩在了远处,衣服乱扔到角落里。近拍小林的脸。有些童稚的脸上若现渴望母爱的无奈和苦涩。自然熟睡的小林,嘴唇微微抖动着发出微弱的声音:妈妈,妈妈…… 特写:一颗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滴在枕头上…… 19 外景 校园 内景 教室 日学校的孩子们在校园内,乱跑乱窜,你追我赶,喊成一片。操场上篮球当足球来踢,女生跳绳男生冲进来捣乱,有小男孩尿裤子。大家都有各自的热闹,而小林只是呆坐在教室前的台阶上发呆,看同学们嬉戏玩闹,不哭不笑,没有言语表情,但却眼神中充满了渴望分享。上课铃声响起,同学们还依然玩耍,留恋游戏。老师(拿着课本在教室外面喊):快!上课了,进教室,快!小林与同学们这才不情愿的进了教室,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有些顽劣的同学还是互相打闹,小林还是静坐不动,无情。老师(走上讲台):上课!同学们(快速调整,站起来):老师好!老师(这才满意地):嗯,同学们好,请坐下。老师整理了一下讲桌,在粉笔盒中抽出一根粉笔,掐掉笔头,转身在黑板上写道梦想与成功老师:今天老师想让你们知道梦想是什么,怎样才可以实现梦想。老师(神情地看了同学们一眼):同学们,你们谁有梦想同学们有些迷惑,不知所以,互相议论乱轰起来…… 老师(很明白的):同学们!不要议论,听老师说,梦想其实就是你们长大以后想干什么。同学们这才明白的放松起来,脸上褪去了不安的表情;顿时,大家纷纷举手示意老师,又是有些学生甚至站了起来,唯恐自己落后。老师(显得很满意的微笑了一下):好,你说。一个矮矮胖胖的男同学站了起来:我想当厨师。老师(有些疑惑又有些明白):为什么会选择当厨师。男生:我想以后做好多好吃的给自己吃。反拍镜头:同学们笑了,老师也禁不住笑了。女同学:我想当医生。老师:为什么。女同学:我经常生病,我想以后给自己看病。老师:做医生是不能自私的,医生不能只为自己看病的,还要为许多的人看病,要救死扶伤,不论贵贱,明白吗女同学(听得有些头晕也有些失落):明白了。老师:嗯,坐下吧。镜头以老师的视点对准了同学们,注意到了与群不入,静坐沉默的小林,同学们争先恐后,有些都已经将手放在了老师的眼睛上,更有甚者还乱喊起来:我要当航天员,我要当司机,科学家,等等。老师(对着同学们):同学们都坐下,安静下来。同学们纷纷坐了下来,认真听老师吩咐。老师(用很柔和的声音):张小林同学!同学们都一齐朝向了小林看去,小林被这突然的叫声惊醒,恐慌地站了起来,面色煞白。老师(故意缓解小林的紧张,微笑了一下):小林同学,不用紧张,你能告诉大家你的梦想是什么吗,我们很想知道你的梦想是什么同学们都屏住呼吸静心等待着小林的说话。小林:我,我…… 老师(像安慰自己的孩子一样耐心):小林同学,放松小林,不要害怕,大胆的说出来,你看大家都愿意说出自己的梦想,说出来就能实现。小林强咬着嘴唇,不敢开口,老师有些失望,但还是调整情绪,他走到小林身边,对着他又笑了一个,拍了拍小林:没关系,小林同学不愿说就算了,等小林同学什么时候愿意说了,我们在来听好吗同学们异口同声地好—— 老师背向讲台走去…… 小林(大声地):我想当大官!同学们都被这轰炸的声音震惊老师(傻眼了惊愕不已):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想法。小林(欲哭地)说:只要当了大官,就有了钱,有了钱妈妈就不会离开我出去打工了。在教室外面做清洁的王大爷和小林是同一个村的,他听到小林的回答很是同情,不觉跟着伤心起来,眼睛模糊了周围的环境。老师也被这稚嫩而又金顶的言语所触动了情感,小林则像是得到了发泄的知己一般狂吐真言小林:老师,我还有梦想。老师:好,你说。小林:我还想当飞行员,我想用飞机把妈妈从那里接回来。小林又一次触到了老师的心,近拍老师的泪水在眼眶中打着圈,小林已经发出了小声的哭泣,但他极力的控制小林:我还想当警察,我…… 他没有往下说,吞吞吐吐的想说又不想说。 插入:画面出现小林的父亲在打母亲,将母亲的头发抓起来,用拳头砸;母亲拼命地挣扎,反抗,叫喊;小林过来哭着拉父亲,阻止父亲,父亲推开小林,小林站起来用嘴咬父亲的腿,父亲一把推开;母亲想护小林却被父亲踢开;父亲手上还有母亲的头发…… 老师(疑惑):小林你又怎么了,你为什么要当警察啊。小林(擦了眼泪目光坚定):我要抓坏人!老师向小林叫好,鼓掌,同学们也鼓掌;但小林没有为这掌声所高兴,只是镇定了许多…… 老师:有梦想是好事!现在同学们都坐好,安静下来,听老师说。我们人人都有梦想这是简单的,但是实现是非常困难的。老师:梦想是光明的,温暖的,像天上的太阳一样具有光彩和美丽;但在通往梦想的道路上都是黑暗的,充满荆棘的,像魔鬼一样在阻止我们前进。同学们!我的孩子们,当你们遇到这些,请不要害怕,只要你们意志坚定,大声对那些阻碍你们的魔鬼说,你走开,你拦不住我!然后继续前进,他们就挡不了你们了。当你们一直前进,一直登高,就会看到梦想发出的丝丝弱弱的曙光,最终你们会感触到属于自己的那颗梦想的太阳,它光彩夺目…… 20 内景 家中 日 老人坐在凳子上,艰难得弯着腰在清洗面前水盆中的菜。特写:一双饱受风雨捶打的粗糙双手,不灵活的在水里揉洗着;移动到脸上,岁月的留痕刻得很深的皱纹,一道一道清晰可见,满脸的苦愁道不尽的人间沧桑。正拍:父亲从外面懒散地回来了,嘴里叼着一根烟。 老人听到响声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又低下头继续洗菜了…… 老人(淡淡的):宏盛,我听人说咱地里草都长满了,你看一下去。父亲找了一把椅子坐下,贪婪地吸着烟…… 老人再抬头看了看父亲,又低头忙碌自己的活了;父亲的烟呛到了老人老人(咳嗽了几声):再别抽烟了,烟要不是啥好东西。父亲(很反感地,但又不可过于表现):啊,知道了》父亲依然吸着烟,很久的沉默,父亲兴许是实在没事可做,最终拿了一把生锈的铁锨出去了,在路上又从口袋里拿出了烟盒,是最后一根,他扔掉了烟盒,点燃了香烟,销魂地吸着…… 21 外景 一排排果园 日一排排正在生长发育的果树。别人家的果园地里很少能看到野草遍地,都是干干净净的,树叶看起来也整齐有精神;可看自家的,草与树互相争斗,草围着树,野草爬到了树梢上。父亲(惊讶):咦!这草还长得这疯些。父亲有些悔恨自己地深深地叹了口气,用铁锨试着翻地里的土,可任他再怎么使劲都不能将铁锨插进土里。父亲(有些生气地):这啥锨嘛。父亲把铁锨扔到一边,自己蹲下用手拔草……父亲像是认真的在除草,身后路面上时而有车辆穿行,有人走过。一辆摩托车从远处过来,司机无意间看见了父亲。司机(停下车):宏盛哥!父亲(停止手上的动作):啊!(父亲走进司机)啊!是你,你干啥去了。司机(从衣服口袋里取出烟给父亲一根):我到我伙计那有点事。你到地里弄啥里些。父亲:地里你没看草都荒成啥了,再不拔树就该死了。司机(伸头向地里远处望了望):哎!你地里草太多了,是这,你打些除草剂,那快得很,两天就死了,你看你这把你拔得挣死你都拔不完。父亲:你看你说的,除草剂贵都不说了,关键是我听人说那对树不好;再说咱在屋里也没事,就是干这活了,慢慢弄。司机(故意移开话题):哎!我听说你这两天这手气不错,那除草剂你两把就出来了,谁还费这神哩。父亲:啥手气,赢的没输的多。司机:我二哥那正打着哩,要不咱也在那搓两把,你看咋样。父亲(推辞地):哎,不了,我这草还要有人拔哩,我走了谁弄这草!司机:走,走,走!就一时。父亲(摆动着手),不了司机就是拉着父亲不放,就是这样在司机的苦口婆心,百般说服下,父亲最终禁不住诱惑…… 司机:你看马上到饭时了,咱就耍两把,刚好吃饭;再说你这草一时半会是拔不完的,名个你不是还要来哩嘛。走!我把你带上走。父亲看了看地里厚实的草丛,路出厌烦的表情。父亲:那好,你先等一下,我把那烂锨拿一下;你发你的车司机发车,父亲去拿锨…… 22 外景 果园马路上 日 父亲和司机一路开过田野,村庄…… 23内景 一个房间 日他们进了一个房间,里面光线很淡,烟雾缭绕几个人围着一张桌子正搓着麻将,都吸着烟,有两个桌边还放着酒瓶;桌角边,和桌子下面放着数量不定的赌资一人摸了一张牌,狠得砸了一下桌子,推到了面前的牌:这牌都能把我等急死,我早就听牌了。大家嘈杂了一会,重新洗牌。大家见父亲来了,都很热情的打招呼。有一个人自动下了,强拉着父亲换下自己,父亲无奈的接受了,与他们混为一体。 24 内景 一酒店 日一个生意很红火的酒店,人来人往,进进出出。混乱的厨房,在娄火的映照下,所有的人都很烦躁;堆积如山的碗碟饭筷,一个很颓废的身影在笨拙地晃动着,母亲一张很萧瑟的脸…… 一个经理打扮的年轻人走向母亲:你把这些盘子赶下班要洗完,要不然明天没法给顾客吃饭。母亲(连看都没看一眼身后的盘子就赶紧应声):啊,你不管,我会洗完的。经理(无情地):你打些洗洁剂,洗净些,现在的顾客要求高的很,还心细。母亲点了点头经理:这样吧,你先洗出20个大鱼盘子,厨房等着急用。母亲走过去拿起20个盘子,很吃力地端着,她紧咬着牙齿,,一步一步的挪动到水池旁,一个一个洗…… 25 内景 一个房间 日父亲在兴奋地打着麻将,时而还发出笑声,在暗光下他显得异常狰狞…… 26 内景 家中 日老人依然在灶前忙碌着给小林准备饭菜。突然老人反常地摇晃起来,脸色变得很白很难看,呼吸紧促,无力地瘫倒在地,眼中像是在渴望着什么…… 切换到父亲的画面:依旧沉浸在麻将的输赢里…… 画面出现在家中一个大钟表上。拉近:指针在旋转着,马上快到12点了 27 内景 学校 日同学们在认真听讲着老师的讲课。老师:同学们,我们有了梦想就有了目标,为梦想插上一双翅膀,让梦想飞起来,就一定会实现心中的梦想。同学们好好读书,书本会让梦想飞起来的。祝你们的梦想都能够实现! 28 外景 一条小路上 日小林放学还是走在自己的小路上,孤独的身影,小鸟在枝头叽叽喳喳乱叫着…… 29 内景 家中 日在进家门的时候,小林还是喊了一声“奶一”进了家门没有人作声,小林没有感到奇怪,直接走到了厨房。老人躺在地上艰难地想起来,但手上没有一点力气,眼睛直盯着小林的身影慢慢的靠近。小林(大叫):奶一!你咋了。赶紧过去搀扶老人。老人(微笑地):不咋,奶刚才,头有点晕,不小心就睡在了地上;没事奶睡一会儿就好了,是你刚叫奶该。小林:啊小林搀扶着老人走进房间…… 老人:奶,今天没有给你做饭,你可不敢哭嗷。小林:我不哭!奶有病了,奶你要水吗,我给你倒一杯水去。老人(微弱地):乃你倒下些,放到桌子上,我渴了就喝。老人很安静的躺在炕上,眼睛微闭着,看着窗户的外面,像是寻求着一种答案,或者一种解脱…… 小林盯着老人想哭,但没哭,他冲出家门,一路飞跑…… 30外景 一个小山 日是他平日里游玩的小山,他不顾一切地往上爬,用力抓住山坡的杂草;他有时力不从心就拼命地嘶喊,泪水溢出,向上爬,一步一步艰难地爬,好像只要爬到了山顶就会拥有一切。他爬到了山顶上,全身上下被弄得活像一个野人。他扫视了山下的一切,远处的那条柏油路是通往外界的唯一路径,小林顺着路看得很远很远,目光中像是对远处等待着什么。小林(深吸一口气,放声大喊): 妈妈,你在哪里;妈妈你在哪里,你快回来…… 小林一遍一遍地喊,声音传得很高很远慢镜头:周围没有一个人,他无望的泪花闪烁,瘫坐下来,遥望天空,大燕呼叫着飞过…… 小林伤心地坐在山石上,一直看着远处…… 插入画面老师在讲课:梦想是可以飞起来的。小林:咋样才能让梦想飞起来小林陷入了思索中……画面出现了他和同伴们玩过的纸飞机。他急忙拿出一本语文课本,无情地撕,一张一张的纸张…… 他折了好多纸飞机,山顶上到处都是破纸片,纸飞机。他拿出铅笔在每个纸飞机上写上了:我想妈妈,妈妈你快回来。他(站起来扔纸飞机):飞呀!纸飞机一头扎在山腰上;他没有失望再拿出一个纸飞机继续飞再次喊。一个一个的飞,一次一次的失败…… 一个纸飞机好像飞得很好,但却被一股微风击落了,重落下来,小林看见下落的飞机,失落,伤心,难过。他很坚强再次拿起一个纸飞机,他捏着纸飞机对着嘴,他哈了哈气,像是给以力量;他再次尝试地抛出了纸飞机…… 终于他成功了纸飞机飞起来了,镜头追随:飞机飞得很高很远,他(拼命地喊):我要妈妈,去找妈妈,快飞啊!飞啊!小林在山顶上呆了好久,镜头里出现了好多的纸飞机,碎纸片,横七竖八,到处都是。山上有些起风了,吹乱了碎纸片,小林走下了山顶。风把落下来的纸飞机又吹起来,继续飞……有些纸飞机被吹到了花丛中,吹到了路边,吹到了乱石中,水沟里…… 31 外景 山远处的小路 日 一个年轻人背着大包,沿路走来,他是学校清洁工梁大爷的儿子。一路上的纸飞机让他感到好奇,他捡起一个纸飞机,发现上面写着:我想妈妈,妈妈你快回来。他环视了四周,看到小林正小心地往山下赶。青年(好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小林!哎……他带着那个纸飞机,摇头离开了。小林慢慢下,栽倒了,没有哭,站起来继续下…… 32 外景 学校 日 小林灰头土脸的走进了学校,碰见了梁大爷,梁大爷(穿着蓝色工作服走来,惊奇地):小林,你咋了谁又可欺负你了,你给爷说,爷找你老师说去。梁大爷边说边打小林身上的土…… 梁大爷:你咋来这么的早,人家娃还都没来哩,你是不是可没吃饭。小林再也忍不住,哇得哭了。梁大爷:走,跟爷走,爷带去吃饭。小林被带进了一个房间,全景镜头:里面是简陋的摆设,但干净整洁;镜头移到一个木桌子上拉近:一个碟子上罩了一个大洋瓷碗,旁边是一双木筷子;梁大爷翻开大碗:是一碟不太新鲜的土豆丝。但小林则看得眼馋,流口水。梁大爷(拿出两个馍,过来):这是今早上的馍,我没胃口,刚好你把这一吃。大爷为小林掰开馍,加好菜递给小林…… 镜头对准小林:吃着哭着…… 大爷(倒了一杯水过来):慢点吃,这馍凉了,一会把这水一喝。(大爷把水放到桌子上)不哭了!小林擦干了眼泪,但又流了出来…… 33 内景 家中 日太阳西下,小林放学跑回了家,直接奔向了老人的房间,老人无助地躺在土炕上小林:奶一,你好了没有。老人(微微睁开了眼睛):啊,是我娃回来了。小林:你好了没。老人(勉强的):好了,刚吃过了药。老人:你响午咋吃来。小林:我梁大爷在学校扫地哩,他给我吃饭来。老人(放心地):我娃吃了就好。特写:老人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很平静,小林看老人没有什么事,就像出去玩小林:奶一,你没事,乃我出去了,奥!老人点了点头,小林就窜了出去…… 34 外景 家门前的街道 傍晚 乡道上来来往往的人小林在迅速地寻找能和自己玩耍的伙伴 35 内景 邻居家 傍晚 邻居家传出电视的声音,小林马上回头瞄看。邻居男(从外面向家里走):咦!小林!你在这胡瞄啥哩。小林:没,没看啥。邻居男(朝向家里看了看,又听见电视传来的精彩的声音,明白地):啊!走进去看。小林被叫进了家里电视里正演一个青春偶像剧,电视机前是邻居的姐姐。小林站在她的后面,直盯着看。邻居:去!给你拿个凳子,坐下跟你盈姐一块看。邻居姐姐回头看了看小林,没有说话,又回过头看电视。 36 内景 邻居家 夜电视里面:夜晚的星空,一对青年男女,在山顶上谈心一颗流星划过…… 女青年(惊喊):是流星!男青年:赶紧许愿吧!女青年双手合十,闭上眼睛沉默,片刻女青年睁开眼睛男青年:告诉我,你许了什么愿望。女青年(调皮地微笑):不告诉你…… 男青年与女青年玩耍地追打…… 37 内景 邻居家 夜 小林(好奇地):流星跟愿望有啥关系邻居姐姐(笑了):那是一个传说,只有有流星经过,许个愿望就会实现。小林惊异,眼睛放出动心的光彩。小林:盈姐,那流星一般啥时候会出现。邻居姐姐:一般都在晚上。小林:乃咱这有流星吗邻居姐姐:有啊!啥地方都有流星啊,只是不容易碰见,我前几天就看见一颗。小林:那我咋就没见过。邻居姐姐:晚上有可能有,不是每个晚上都有;再说了你胆子小,不敢晚上出去,当然见不到。小林:乃电视上的人为啥站到山上邻居姐姐(有些反感):不知道!可能站得高,流星才能看见是谁许的愿。 38 内景 邻居家 夜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小林猛地站了起来,向外面冲出…… 邻居姐姐:你干啥去呀。小林没有回头:我回去呀。 39 内景 家中 夜小林跑进了家里,拿了手电筒,又冲了出去…… 40 外景 学校 夜青年拿着手电,走进学校黑漆漆的一片,只有远处一间房间还亮着灯青年直接走近了,推门走进,大爷正在洗脚。青年:爸!大爷(惊讶):你咋回来了。青年(走过去坐在了大爷身旁):我回来看看你。大爷:我有啥看得,啥都好着哩,青年:你咋在学校干这哩,叫我在屋等你不见你,找你跑了大半个村,最后还邻居给我说你在这哩。大爷:哎!你妈走得早,我一天在屋没事,难受的很,才在学校来的;在这看着娃们,我就高兴,还能挣两零花,多好!青年:乃你干这累不累大爷抽出脚,用毛巾擦干脚,青年端起洗脚水走向外面倒掉青年(回来):干这活,一点都不累,就是扫个地木,这有啥累的。青年:爸!你知道我宏盛哥在屋一天都干啥哩。大爷(有些憎恨的):哎!那懒怂能干啥些,一天光打麻将喝酒。屋里啥都不管,连他妈都不管,他妈身体不好,一天连给娃饭都吃不上,今响娃还是在我这儿吃的。青年(生气地):我宏盛哥也太那啥了。大爷:哎!可怜你嫂子了,一个女的为了屋出去打工,男的在家浪逛。大爷:你不是说你见过你嫂子嘛。青年:啊,那是在广东的东莞大爷:一下跑得那远的。大爷没语了一会,有将话题转向了青年大爷:那你这回能在屋呆几天。青年(迟疑了一会):啊!呆不了几天,我得赶紧去,这会我厂正用人里。 41 外景 山脚下 夜 小林站在山脚下,周围黑暗一片,风扶过显得很鬼魅,小林明显的有些胆怯。他打开灯四处投射…… 他调整了好半天的情绪,镜头对准他的眼睛:恐惧的眼神回访老师在告诫学生的剪影一遍一遍地在闪现小林深吸一口气,大喊一声,跟拍小林:疯狂地向着山顶上跑…… 不知是什么杂草乱枝,缠住了小林的衣服,近拍小林立刻脸色煞白,一颗心咚咚的乱跳。插入镜头老师的讲话出现在画面上,他感觉自己没有任何疼痛,他极力地将情绪控制下来。小林(突然大声喊叫):不要拦我,我要妈妈。他使劲地冲了一下,他跑开了。小林(疯狂地跑,拼命地喊):不要拦我,我要妈妈…… 42 外景 山上 夜他疲惫地爬上山顶,气喘吁吁…… 他站起来遥望山下,远处星光点点像天上的星星在闪烁小林(激动地大喊):啊……,妈妈!妈妈你快回来…… 他哭着一遍一遍地喊天空划过一颗流星,逝去,小林更加心情荡漾奋力喊…… 43 内景 饭店后厨 夜 母亲依然在洗着盘子,手浮肿了好多,目前堆起的盘子像座小山有人陆续将脏碗碟端进,又将洗好的盘子端出母亲疲惫地向后昂,转动脖子希望缓解疲乏,但手始终未曾离开水龙头突然一个不小心,一个碟子打碎了。经理(应声过来并严厉地):你是咋搞的,一个碟子10块钱,扣你工资。母亲(哀求):我不是故意的!经理:别说了,赶紧洗,厨房等着用哩,这会正上人。母亲没在说什么,低头继续清洗;她忽然想是想到什么,呆了一会,又继续洗…… 44 外景 西安的一条街道 日青年背着大包,在西安的街头行走…… 母亲正在收拾客人刚吃过的饭的餐桌,不经意见,青年透过玻璃看见了母亲他推开门进入… 青年(惊讶而又迷惑地):嫂子!母亲(抬头也惊):咦!你咋也这。母亲:别提了,广东我那个厂,去年因为金融危机倒闭了,原本我想回家。但一想家里缺钱花,我就在西安这自己找了这个服务员。青年:哎!你看你个女的,在外打工多不容易的。母亲(眼睛突然闪亮):你回去没见我小林木,我娃咋样,好着妈。青年(醒悟地):你看你不说我还差点给忘了。青年(从口袋里拿出纸飞机):你看,这是娃的。慢镜头 母亲拆开飞机看见了话,母亲顿时眼泪汪汪,青年同情地:你还是想办法回家看一下娃,跟我哥说一下,叫他出来,屋里离不开你…… 母亲紧紧地握着纸飞机,晶莹的泪水里出现了小林的模样…… 45 内景 教室 日学校里学生们正在认真上课,小林也在认真作业 46 内景 校长办公室 日校长办公室里电话响起…… 大爷跑进,一把抓起电话(电话那边是大爷的儿子)青年:爸!你好着吗。大爷:好着里青年:那就好,我有个事给你说一下。大爷:你说!青年:我找到了嫂子,你今个放学把娃带到村口油路上,嫂子想见一下娃。 47 外景 学校 日 下课铃声响—— 同学们都鱼贯而出,小林夹在丛中。大爷(看见小林并挥手):小林!小林!这边!小林(钻出人丛):梁大爷,咋了。大爷(笑):没事,爷带你去见个人。小林(无心地):谁啊,大爷:见了你就知道了。 48外景 西安街道 日母亲拿着行李,右手里还拿了一个遥控飞机,在汽车站的附近行走,伸着脖子,眼睛四处张望。 街边上面包车有人用纸板写着“富平,蒲城”的字样高喊,蒲城!富平!还差一位,一位,二十五,二十五,一位了差一位!母亲匆忙挤过去,母亲:荆姚到不车女:到,赶紧上,就差你了。母亲被强行推上车,行李还卡在侧门处,车女狠狠讲行李使劲得往里推,一边很用力的将车侧门关上!母亲这才注意车内四周,一个车挤满了人,行行色色的人,看到最后面一个,微胖点妇女,不停地擦试额头的汗水,一脸的疲惫不堪,头发很凌乱,衣服扣子被解开到中间。母亲呆呆得看着这些和自己一样的人,突然车门碰的一声,母亲回过神,看见了车女坐在了副驾驶上,调整坐姿在系安全带。车男:够了车女:够了,赶紧走,刚还看见交警车过去了,你注意点!车男没有回答,将油门踩的很重,车发出很闷的轰鸣声,这才慢慢动起来;车在马路上极速前进起来,母亲慢慢地平复了刚才急忙赶路的心情,看着窗外发呆。 49 外景 一条马路 日 切回47他们走出校门,一只花色小狗摇尾跟来…… 小林:爷!你看谁家的狗,跟咱哩。梁大爷(看了看):不管它,那是爷的狗。小林边走边逗狗柏油路上只有小林和大爷两个人天上灰云一片一片的,太阳缓缓穿行周围的杂草树木,干枯没有生气特写:大爷眼睛一直盯着远处寻找着什么小林(奇怪地):梁大爷,是谁呀。梁大爷:你妈给你买了个遥控飞机拿回来了。小林兴奋起来,幻想着…… 小林看着大爷不说话,认真地看着远处,也看向了远处远景:远处好像一个人影在晃动着在逼近近拍小林:小林眼睛一亮,喊着妈妈!冲了出去大爷(急忙喊):小林!小林!小狗也跟着跑了出去镜头慢慢的拉近,一个身形很像母亲的人。小林停下跑步,声音戛然而止,他极力地控制失望和委屈,但还是很小声地带有呼出:妈-妈!女人的下半身,慢慢地从小林身边经过…… 特写:小林撅着嘴,脸上浮出了欲哭的表情!(淡出淡入) 50外景,马路上 日镜头里,转动的车轮,突然一声急刹车声,车子轮胎停转了下来,镜头慢慢摇到车内。 51内景 车内车内所有的人由于惯性向前倾斜,又迅速调整坐直!车女:咋了车男的远视角,透过风挡玻璃,警察在检查过去的车辆!车男:警察!车女:那怎么办!车男(扭头扫视后面的乘客,默数):多了两个人!车女:啊!车男:都把钱收了车女:最后一个没收。车男:(思考片刻对车女)你下去,我再跑一趟,(扭头对乘客)谁没给钱!母亲:(想挪动身体,翻找钱包)我没给。车男:不用了。车男示意车女,车女开门下去,迅速拉开侧门,强拉母亲出来带着行李,母亲钱包落在了座位底下,车门又“碰”一声关上了,车在应声起动前行,远去…… 母亲望着远去的车在想喊什么却又喊不出口。无望得站在街口,东张西望,不知所措。 52 外景 西安城外街道 日车水马龙的城市街道,行色匆匆的人群,母亲拿着一手行李,一手胳膊夹着玩具飞机,迈着沉重的脚步挪动,一只脚的鞋带由于松开随着脚的抬起落下来回蠕动,镜头摇起,母亲的嘴唇干巴起皮,有一小股头发挣脱了马尾绳的束缚,在前面零乱。忽然母亲的肚子咕咕叫,母亲没有过多表情,头还是维持不动,继续走着,镜头和母亲同步移动,母亲侧面依次看到很多各种商铺店,在一处买小龙包的商铺前,停下,转身面对。母亲的视角,店主将锅盖掀开,露出刚蒸出来的小笼包。母亲腾出一只手来,伸向裤兜,忽然母亲面色凝重,开始慌乱起来,把行李和玩具放下,在身上倒腾,翻所有的口袋,又蹲下翻行李!忽然停下,思索回想…… 镜头插入回放,母亲被强行拉下,钱包从裤兜里出来,掉在了座椅下面。母亲沮丧地双手拍打着行李,眼泪哗啦哗啦的落下,滴在行李上,画面切换,女店主正看着母亲的一切,画面又切回来,母亲越想越懊恼,双手使劲的捶打自己的脑袋!以女店主的视角镜头跟近,女店主的手拉住母亲的手臂,镜头又拉开。女店主:乡党,咋了,是把啥东西丢了还是咋了。母亲:我把钱包丢在车上了。女店主扫视了一眼,镜头里出现,母亲的行李漏出的几件很土但很干净的衣服内衣,内裤,卫生巾,包装完整的遥控飞机,母亲的疲惫不堪的面容。女店主:你应该是饿了(拉着母亲站起来示意母亲进店)走,进去坐!母亲推辞的挣开女店主的拉拢:我没有钱!女店主:不要钱,谁还没有遇到点难处。母亲有些感激的:你不怕我是骗子女店主哈哈笑起来:我没见过那个骗子,出来行骗还带着换洗衣服,带着玩具飞机的,(猜测的)是给娃买的吧!母亲有些想笑,但还是笑不出来。母亲:是的,他说长大要开飞机拉我。这时母亲和女店主一起哭笑了起来…… 53外景 西安城内街道 下午天很快的暗下来,城市的路灯开始齐刷刷的亮了,一直到远处。母亲拿着行李,手里多了一袋小笼包子,走到了一个超市门口停下,看见玻璃上的招聘海报靠近!特写:海报上的内容(本店由于业务需求,现招聘理货员,吃苦耐劳。全职二千五带住宿三餐,兼职一天八十,一天一结)透过玻璃门我们看到超市里面正在上货,地下全是堆积如山的货品,一个穿着西装的女士(经理),四十岁左右,拿着账单认真核对着货品,一边四五个人在努力地整理货品,但是明显还是忙不过来。母亲走进画面,靠近经理,她没有发觉还在看账单!母亲:你好,是你们这要人!经理很快的上下打量了一下母亲:是!母亲:我想干。经理:以前干过没母亲:没有,以前干过洗碗工,保洁员,还卖过衣服!经理:那行,可以,一月二千五,有吃有住!母亲满脸的陪笑:谢谢!谢谢!经理:先把你的行李放一边,(用手指了一些箱子)把这些食品按类分开,向母亲指示那些东西放到那些货架。母亲:好,我知道了。母亲穿起了他们的工作服,加入了他们,忙碌了起来…… 54外景 村子 晚上天快黑了,小林垂头丧气地向着家里走去。画外音:好多同龄的孩子在玩枪战游戏,发出了嘈杂的声音。小林抬起头寻找,画面迅速向周围切换,然后定格——孩子们玩耍的画面。镜头快速的拉近,一个孩子拿着一个用纸折成的枪,在对着对面的孩子假打,嘴里自带音效。特写:一只手拿着枪把上带红婴的纸枪。镜头切回小林,他赶紧查看书包的,发现自己手枪不见了。小林猛得跑向拿手枪的男孩子,镜头慢慢拉近,我们看见小林的手上去想拿回枪,男孩发现后,下意识地保护。男孩:你干啥呀。小林:这是我的。男孩:我捡的,是我的。小林:我做的。男孩:谁捡的就是谁的。小林上去靠近想抢,但被男孩推开了,坐在了地上。小林委屈地哭了:我给我妈说去啊男孩嘲笑地:你说去,你妈那有在,你给谁说去。说完男孩和同所有的同伴一起嘲笑小林,小林很愤怒地起来,跑回家去。 55内景 家中 晚上小林跑进家里,看见最深的一个房间亮着灯,掀开门帘,奶奶正坐在炕上做针线活!奶奶(紧张地):你可跟谁打架了小林:没有。奶奶:你没哭小林:奶,我妈啥时候回来!奶奶(若有所思,像是明白了什么):过年的时候!小林:啥时候过年奶奶:下了雪了就快过年了!小林抹掉脸上的泪水,卸下书包,手伸进了奶奶的被窝里暖手,淡出。 56内景 超市里 中午母亲整理被顾客翻乱的货架商品,超市外面停下来一辆白色轿车,两个像是夫妻的一男一女下来走进超市,向母亲走进询问。男:你好,你们经理在不!经理的画外音:王总,你好!母亲查看周围,想找到经理,经理从另一个方向过来。经理(笑声满满):王总,找我是谈生意,还是老同学叙旧啊!男:你们店里有这个椽头蒸馍镜头定格在货架上的食品包装盒,上面写着(椽头蒸馍)经理:有啊!你喜欢吃,送你两箱!男(哈哈大笑):谢谢!我要的多!经理:要多少男:五十箱!经理(向一个坐在电脑旁边的员工问):我们有多少。员工:只有三箱了!(看见经理露出惊讶的表情),这个小吃一直卖的挺好的!也快!男(为难的):怎么办,我签给一国企卖的一百箱,还差三十箱(向同行女)钱都收了。经理:这样吧,我给这个小吃的供货商询问一下,看能不能送过来三十箱,先帮你应个急!男:好,好!经理拿出手机,拨号,听电话!手机画外音:喂,你好!经理:你好,我是✘✘超市的经理,你们给我们的椽头蒸馍卖挺好,能不能再送五十箱过来。手机画外音:今天不行,我们货车都出去送货了,明天吧!经理(挂电话对男讲):明天送过来。女:不行啊,今天必须交货啊!男(为难的)是啊,都是半个月前说好了的!经理:这样吧,(经理招呼了一个王姓员工)我们超市有货车,你过去跑一趟,顺便给我们也供供货!小王:那行,(又向经理征询)我一个人经理想找一个她认可的人,问周围,那谁,今天没来小王像是明白在问谁:哦,李姐今天休假!经理(独白思索):怎么今天休假,还有谁去过母亲:经理,我知道这东西是哪儿做的,是我哪,我去过,我知道在啥地方,我闭着眼睛都能找到,我就是蒲城人!经理(喜出望外):好,那你跟小王去,快去快回!经理和夫妻二人,互相对视,夫妻二人的肩膀有些放松下来,互相对视也露出微笑。 57外景 西安高速收费站 下午天阴沉的厉害,像是要下雪,镜头拉高,一辆小货车从远处靠近收费站停下! 58内景 车内 下午透过风挡玻璃,高速挡杆慢慢升起,车在向前冲进,镜头又拉开到高空,车辆飞驰在高速上…… 59外景 一处空地 下午天空开始有小粒雪落下来,司机和工人们正在把一箱箱商品装上车,母亲在一旁认真的数着,随着一个工人讲“最后一件”很努力地放进车厢里母亲嘴里也念着“五十!”司机过来,将车厢关闭上锁。小王(向母亲示意):回!母亲绕过车后,上了副驾驶,但没想过要着急走,看着司机想说话,又不知道怎么说。司机调整自己的座位,系安全带,瞥见母亲没有系,提醒母亲!母亲:那个,小王,你看这会还早,能不能给姐帮个忙!小王:没事,你说。母亲:我屋就在这,离这儿不远就二十公里路,你开车里要不了半个小时,我想回去看一下家里!你看小王露出有些为难的表情,母亲接着说,我屋在荆姚,荆姚也有高速收费站,我屋离收费站也就十里路,你开车五分钟!小王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特写)时间三点半!还是有些不情愿!母亲下了车,司机忙问,干什么去,司机透过反光镜看见母亲奔向了路边的商店,一会母亲拿着两包烟面带微笑的回来,上了车,递给小王,他推辞着,不好意思的收下了。小王:咋走母亲:(指着)顺着公路一路向东!你走,我给你说。车辆在公路上飞驰前进,雪开始越来越大,镜头对拍车内,母亲认真地查看路况,小王打开了雨刷,雨刷开始左右摇动!忽然小王的手机响起,是经理的电话!经理:小王,你走到了哪里了!小王:还在蒲城刚上完货!经理:你那边下雪了没有!小王:下了,挺大的!经理:赶紧回来,再下,会封高速的,你赶回来!小王(突然醒悟):好,我知道了!此时的母亲已经听出了经理的说话,已经明白小王要说什么,很难过的看着小王!小王:张姐,不好意思了,去不了了,雪太大了,封了高速,就走不了了!母亲:(着急的)不远了,你看都到了。小王(很难为情的)不好意思了,下回吧!母亲(有些不甘心的)那就不去了(突然想起什么,指向一条岔路口)那走这条去高速。车一直穿行在公路上,窗外的雪大片大片的落下,周围的景色慢慢的白了,车子远处是一个学校,母亲眼睛里一直期待着什么,学校校门大开,时不时出来几个学生结伴同行,车子快要进过学校门口时,母亲叫停!母亲下车冲向校门口,两三个学生出来,疑惑地看着母亲。母亲(向一个女同学问):同学,你们都放学了女同学:嗯,早都放了!母亲:都走了女同学点了点头,离开了。母亲有些失落得看向了冷清的学校全景,所有的教室门窗紧闭,小王下车,催促着母亲,张姐,快走了,走了。母亲很不舍得向着车子走去…… 60 内景 学校宿舍 下雪梁大爷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塑料袋,里面装了几盒药品,合上抽屉,一旁的小林坐在炉子旁烤火。梁大爷:小林,把这药给你奶拿回去,给你奶说,医生说饭后吃!小林点了点头,接过药就冲了出去…… 梁大爷:慢点,(追到房间门口向远去已经冲到校门口的小林)路上滑,慢点! 61内景 车内 下雪 镜头从母亲一侧的玻璃看见小林冲出来,与车背向而走。母亲:走吧,走吧!小王慢慢启动车子前行,一边安慰着母亲,母亲完全沉浸在失落里,我们从母亲一侧的反光镜里,看见小林慢慢远远的背影…… 车子行驶在高速上,母亲头靠在靠背上,看着窗外伤心! 62 内景 奶奶房间 晚上小林掀开门帘,奶奶躺着床上,看见小林回来了,很艰难得坐了起来。小林:奶,下雪了!奶奶看向窗外:下雪了好,下雪了就不用浇麦了。小林(不理解得,又想到什么兴奋地)下雪了,我妈就回来了。奶奶(尴尬):快了,快了!奶奶眼睛从窗外望向远方,出神…… 63外景 村口的柏油马路 日周围的景色全是厚厚地积雪,小林站在村口望向远处…… 镜头开始一幕一幕切换,周围的积雪慢慢化了,露出底下的本该出现的一切色彩,直到阳光明媚,地上的生物开始苏醒,小林的表情也从开始的期待变的失落…… 64内景 奶奶房间 夜小林入梦…… 纸飞机变成了真的飞机,自己穿着制服开车飞机,带着妈妈飞翔在空中,他和妈妈发出了欢乐的笑声。回到现实,小林的脸上浮现出了笑容,喊着,回来了,回来了!惊醒,奶奶在缝补自己的裤子,奶奶看了小林一眼,咋了,小林没有兴致地又躺下了,奶奶继续着缝补…… 65外景,内景 家门前,家里 日小林打开门,雪从空中飘落下来,小林走出家门,望向屋内,奶奶正在忙碌着做饭。小林拿着自己的纸枪,带着棉帽走在街头,看见有三五成群的玩伴,在一起各自玩耍,玩玻璃球,玩打枪战的(家人给买的新玩具枪能发出声音),有跳皮筋的男孩子捣乱的,还有要摔炮的!小林完全无视这些,从他们身边经过,走向村口…… 小林站在村口,看着远处,三三两两的,有人被摩托车送到不远处,然后拿着行李走过来,从小林身边走过,雪越来越大,周围开始慢慢被雪覆盖,小林依然站在原地没有动,他的身上已经有厚厚的一层雪,周围更是一个人也没有,风一吹,小林抖动着身体,蜷缩起来(特写)小林一副煞白僵硬的表情看着远处…… 奶奶的画外音着急的呼喊:小-林!小林!远处的小林发现风雪中的小林的背影像一个丰碑!奶奶有些想跑但跑不出来的动作向着小林背影奔来。奶奶转到小林面前,看见小林冻僵的身体,热泪盈眶,用虚弱的身体,坚强地抱起小林,向着家的方向走动…… 小林眼皮耷拉着想要闭着,但还是微微睁着看着远处。远处一个摩托车灯晃来晃去,镜头里根本看不见,只能依稀看见人影在白茫茫的风雪里晃动,小林眼睛不自觉得微闭又睁开!摩托车掉头,一个女人从车上下来,拿着行李袋,里面隐约可以看见有一身崭新的小警服,还有遥控飞机,另一只手里拿着带声音的玩具枪!女人的过肩镜头,摩托车车主看着我们。车主:走了!女人:谢谢!画面切到小林,像是听到了什么,猛得睁大双眼,忽然大哭起来,奶奶不知所措,放下小林,想要看看小林怎么了,小林扔掉了手里的纸枪,疯狂地向着远处的模糊的身影跑去,镜头慢慢拉近,然后显现出母亲清晰的模样。奶奶着急喊着小林,追赶着小林。奶奶的视角:两条深深的雪脚印母亲的视角:小林张开双臂在疯狂的喊着向自己跑过来,反拍:妈妈呆呆地楞在了原体,(镜头拉近)眼睛里泪水在眼框打转。镜头又拉回奶奶的视角:小林踏出的深深地脚印,越来越远……